“大膽刁民,大人的轎子你也敢攔著?”氣氛僵持之下,不知道哪個大喊了一聲。
“有什麼冤屈,居然敢在大人巡街的時候攔轎?”
“正是因為大人巡街,因此草民斗膽攔住大人!”
林年年跪在地上脊背繃的筆直,他盯著。那些人腳下踩著白底兒靴子,一字一頓的說道
“大人曾頒佈政令,將那些得了黑水病的病人拉到大荒山上進行隔離,可是大人的政令卻缺少約束。”
“指的那些庫裡拿著雞毛當令箭,現在已經有不少並沒有畫黑水病的正常人被送到了那大山上。”
“這其中就包括我的朋友。因此草民斗膽請大人收回成立或者換一條較為溫和的措施。”
林年年一鼓作氣,將心中所想一股腦的說出來。
而元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番景象。帶了人皮面具的女子跪在地上,身後不知道何時已經跪了不少的平民百姓。
各個面容上帶有悲慼,元奎站在原地,突然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以為林年年會做出什麼傻事,可是現在看來倒是比他想象的要好很多。
而跪在人群最前面的林年年,並不知道這一切。他在思考,倘若自己這一舉動真被這梁大人抓起來怎麼辦?
畢竟她也是在賭,賭這位梁大人看中民心。
“林言?這是你的名字?”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林年年身子動了動,她突然覺得這聲音十分耳熟,彷彿在哪裡聽到過,可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只得繼續答道“正是!”
“你說你為這些百姓請命?可是到現在為止,連自己的真實身份都沒展露出來,要我們如何相信?”
那道聲音充滿了玩味,不緊不慢的說道。
林年年身子突然一抖,直到聽到這陰陽怪氣的聲音,她這才想起這聲音的主人是誰。
她渾身僵硬,身上的血液涼了一半兒,緩緩的抬起頭來看著坐在轎子上似笑非笑的男人的影子。
一個她這輩子都不願意看到的男人映入她的眼中,使林年年整個人嗡一下,大腦變得一片空白。
嚴承懷,一個原本應該在京城覆命的人,此時卻一身紅衣坐在那轎攆之中,他右手支著頭,向來冷漠如霜的俊臉上,此時卻掛著笑意,薄唇微微勾起。黑沉的雙眸中閃過一道奇異的光亮。
林年年再次抖了抖,她沒想到兩人會以這樣的方式再見,可明明她已經將他徹底擺脫了。
不…這不可能,一定是今天早上她睜眼的方式錯了。
這麼想著,心裡頓時打起了退堂鼓,可是又忽然想到此刻自己正頂著人皮面具。頓時放鬆了幾分。壯著膽子道
“我不懂大人在說什麼。”
“難道為民請命也要身份之分?”林年年明知故問,趕緊把頭低下去,生怕對方看到自己臉上一閃而過,驚詫的表情。
“為民請命當然可以。”嚴承懷漫不經心,語氣之中絲毫不見起伏。
“可倘若這為民請命的人是個身犯重罪的罪犯,又該當何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