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長公主正在房外等著青禾,她臉上的疤痕更明顯了些,想來是在五臺山沒有得到好的照顧才會如此,因著離開的匆忙,就連日常用的雪肌膏都沒帶上。
一想到這,安寧長公主眼中的心疼彷彿都要溢位來了,心中對益王的恨意翻騰著,若不是他去皇兄面前說了什麼,青禾說不定不用受這番苦。
左右不過是兩人妾室的孩子,又不是王妃和側妃的。
直到現在,安寧長公主仍然不覺著是青禾郡主的錯,全然把心中的恨意傾瀉在益王身上。
房門開啟,青禾郡主穿著一件月影紗製成的衣裙,細碎的陽光灑在上面,流光溢彩,髻上簪著珠翠,用著面紗遮掩著容顏。
僅僅露出一雙麻木空洞的雙眼。
倘若讓往日熟悉青禾郡主的人看見,都不敢相認,實在是判若兩人。
“青禾,隨母親去前廳。”
安寧長公主忍著心酸,上前牽著她的手,並肩朝著前廳的方向走去。
前廳。
益王協同益王妃來了清遠侯府赴宴,一進來,臉色陰沉著,彷彿不是在參加生辰宴,倒像是來尋仇一般。
不過也並沒有差別。
沿途但凡是給益王行禮的人,都被他陰沉的臉色嚇了回去。
“這不是安寧長公主的生辰宴嗎?益王怎麼”
出此疑問的是才進京赴任的官員,因為顧忌著是在清遠侯府,也就沒有把話說完,一旁的官員都明白他的疑惑,四處看了眼,低沉著嗓音。
“益王能來就不錯了,安寧長公主的女兒青禾郡主把益王府中良娣和良媛腹中的胎兒都弄沒了。”
看著他震驚的模樣,為他解惑的官員,笑了笑,繼續為他解釋著。
長廊上,沒有多少人,益王妃嗓音輕柔,“王爺,我們已經來了,您就算是再不滿也不能掛在臉上。”
益王臉色冷凝著,明白益王妃說的是正確的,腦中想到羽良媛失去腹中胎兒時,面如死灰的模樣,揪心的疼傳來,對青禾郡主的恨意更是深了幾分。
父皇就這麼看重安寧長公主,青禾犯下如此的罪行,竟然同意讓她回來參加生辰宴,他呼吸亂了一拍,胸膛急劇起伏著。
心中莫名泛起一絲對父皇的不滿,他就一點沒有為自己考慮,那可是他的孫子,自己未出世的孩子!
垂在身邊手緊緊攥著,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她的生辰宴,本是不想來的,羽良媛柔和的嗓音在耳邊響起,益王臉色緩和了些。
眼眸沉沉,她說得沒錯,現在只有忍下去。
熱鬧的廳中,在安寧長公主攜著青禾郡主出現的那刻,沉寂了一瞬,眾人的目光不由地在青禾郡主和益王身上游離著。
其中就屬肅王的目光最為明顯,肆無忌憚地嘲笑著什麼都不能做的益王。
在場的都是人精,不過一會,頓時又熱鬧了起來,安寧長公主領著神情麻木的青禾郡主坐在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