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該說煉丹房的事情了。”
蘇雲亭出了宮門前腳剛踏上自己的馬車,後腳蕭煊也跟著上了馬車,見自家公子沒有讓她阻攔的意思,方宴垂著眼,就當做沒有看見。
看著獨自喝著茶水的蘇雲亭,蕭煊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臉,難得地正經起來。
“蘇世子,這裡又沒有外人,何不把你知道的事情詳細地給我講講。”
蘇雲亭端著茶盞神情自若,幽深的眼眸瞥了眼前的男子一眼,渾然就是在告訴他,這個外人是誰。
同他認識也有些年了,蕭煊早就習慣了他的脾性,絲毫沒有把他這番神情放在心上,反而是一個勁地催促著他快點說。
“新來的這個丹師,據說極有可能練出皇上需要的丹藥。”說到此處,蘇雲亭幽深的眼眸晦暗不明,直直地看著他,“長生不老的丹藥。”
不過一瞬,視線便移開了。
一直知道煉丹房是為了延長父皇的壽命,卻從未往這個方面想過,蕭煊神色沉凝了下來,也不糾纏著他了。
“你就一直沒有懷疑過?”
煉丹房的丹師一個接著一個地更換,其中被替代下來的人,又是去了哪裡,這些年間初略估計也有個好幾千人,而現在煉丹房留下來的人不過三五人罷了。
此事做得隱秘,又是在深宮之中,就算是有人察覺到了不對,也不會深思下去,因為這是掌握著的生殺大權的皇上吩咐下去的事情。
“懷疑又能怎麼樣。”
他就算知道到了這件事情,也做不了什麼。
一時間,馬車中沉寂了下來。
“送四皇子回府。”
清冷的嗓音響起,駕車的方宴應了聲。
“蘇世子,怎麼說我們也相識了這麼久了,邀我去府中坐坐用一頓便飯,也不行嗎?”
看著他帶著笑意的眼眸,蘇雲亭緩聲道“我現在是肅王一派的人,你剛接手了他的事務,再加上皇上還讓我輔助於你,你覺著我們一同出現在清遠侯府好嗎?”
“好與不好也無妨了,從宮門口踏上你的馬車該傳出去的訊息已經傳出去了。”
蕭煊略微有些得意,這可是好不容易算計到了他一回。
“回你自己的皇子府。”
他可沒有這個閒功夫來到招待。
無論他願不願意馬車還是在四皇子府邸前停了下來,蕭煊下馬車時,臉色沉凝著,一副心情不好的模樣。
回到侯府的蘇雲亭沒有先回松濤院,而是徑直去了清遠侯的書房。
“皇上在養心殿的舉措,是你提議的。”
話音肯定,眼眸中帶著厭惡和隱藏在深處的恨意。
立在書案前的中年男子沒有說話,相當於是承認了。
“你這就不怕得罪肅王了。”
言語中的諷刺十分明顯,對於他的不滿,清遠侯顯然是沒有放在眼中,早朝一結束,他特意向皇上提出這樣的意見就是為了針對他。
或者說是抑制他的勢力,再這樣下去,清遠侯府還有他說話的份嗎?
一想到這,眼眸中籠著一層黑霧久久沒有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