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兒臣就這點志向,蘇大人、三皇兄你們怎麼也在這,莫非也是同一件事情?”
蕭煊上挑的眼尾,那一道傷疤愣生生地給他添了些戾氣,眼皮微上撩,漆黑的眼眸中帶著似有近無的嘲諷。
“四皇弟,你的訊息很是靈通,我們不過才到宮中一盞茶的功夫,你就來了。”
肅王看著在殿中很是恣意的蕭煊,眼眸暗了暗,面上的神色早在抬頭的時候就恢復了平常,頗有幾分正常的兄長的模樣。
“三皇兄,你這是貴人多忘事,錦樓是我常去的地方,知道這些事情不是很正常,況且蘇大人帶了這麼多侍衛,長公主又被抬了出去,想不知道也難。”
他笑著,說出的話卻讓肅王臉色一變,怎麼這樣,離開前他已經吩咐了下去,此事定然不能傳出去,看到了的人都得把嘴閉嚴實了。
怎麼這般大肆傳揚。
“肅王,你是覺著事情還不夠大,若是明日早朝有大臣用此事彈劾你,你便把手中的事情都交給煥兒,在府中閉門思過。”
同樣被刺激到了,皇上突然覺著腦仁生疼,連帶著看向他們的眼眸都陰冷了幾分,若是當年大皇子沒有出事,哪會有現在這些鬧劇。
這些年,他故意把此事忘卻,每到月圓之時總會想到他們母子,皇上嘆了口氣,後悔之意充斥著眼底。
“兒臣接旨。”
肅王沒想到蕭煊來了後,竟然會引這樣的事情,在垂頭之際目光陰鷙地看了他一眼,此時,蕭煊走到了皇上身邊,書案上殘留著褐色湯藥的碗引起了他的注意。
“父皇,您還在用湯藥,王太醫可有天天來為您請脈。”
許是其他人來說這話,或許就是冒犯,但蕭煊則不一樣。
什麼都不放在眼中,此刻卻盛滿了關心,真切又誠然。
“無事,王太醫日日都來。”
感受到了他的關心,皇上的神情舒緩了些,看向他的眼神也都帶著些許親暱之意。
當真是好一對父慈子孝的場面。
站在殿中的肅王漠然地掃了一眼,便垂下了眼,若再多看上幾眼,他就會抑制不住心中的嫉恨,憑什麼,他們的母妃都是妃位,這些年他勤勤懇懇,在益王的壓迫下也不敢做出什麼忤逆的事情。
可在父皇的心中,誰都比他重要,玩物喪志、遊手好閒的蕭煊,被圈禁在王府中的益王,初入朝堂的蕭煥,甚至說如今的長公主,他們一個個的都比他重要。
他清晰地認識到自己的位置,眼中的猩紅也越加濃厚,肅王抬眸看著他們兩人,“父皇,四皇弟之前把朝中的事務處理得甚好,不如您就讓他先教教七皇弟。”
先前可是說的讓七皇子蕭煥接手肅王的事務。
“三皇兄,這是抬舉我了,如今七皇弟是虞太傅在教導,哪裡還需要我。”
蕭煊凌厲的眼眸看向眼中燃著一簇簇火焰的肅王,他笑了笑,笑容帶著些許凌然,像是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裡一般。
“況且之前是事務都是仰仗著蘇大人。”
蘇雲亭淡漠的雙眼看了過去,對於蕭煊的話,溫聲道“皇上,七皇子現在是虞太傅在教導,若是明日早朝肅王手中的事務由七皇子接受,自然有虞太傅輔助,您儘管放心。”
明面上說的是讓皇上放心,實際上是在堵著肅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