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姐，你是剛逛完街嗎？”傅錢回頭問道。

故事大綱裡只是說不能交流關於公交車上的靈異現象的事，沒說不能說話，所以傅錢覺得自己說點其他的話題是沒問題的。

“沒有，剛下班。你們呢？”

“我們也是剛下班。996啊！”傅錢隨口說道。

兩人說話時，注意力都集中在車窗外。不過外面一片漆黑，能看到的，只有偶爾快閃過的幾個光點。

“你們上車多久了？”鄭銀華問。

“剛上。”李清然回答道“就是在你的前一站上的。”

“後面那位打傘的大爺和我們一起上的車。”他很快又補充了一句。

鄭銀華轉頭向後面看去。不過因為車廂裡完全沒有光亮，她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鄭銀華從包裡拿出手機，但是這時手機卻無法開機了。

不讓我們通訊和照明？鄭銀華心裡想到。

“小西電子市場車站到了。有去往小西電子市場、第十七中學的乘客，請您準備下車。”

車廂裡，冰冷的電子提示音響起。

車裡的燈光毫無徵兆地亮了起來，眼前的一切幾乎和鄭銀華剛上車時看到的一樣。除了傅錢和李清然之外，每一個人的姿勢都沒有絲毫的變化。在車的後門那裡，一個雙目無神、臉色慘白，穿著公交制服的售票員正靠在車窗上。

窗外則是一盞昏暗的路燈，以及一個破舊而且已經變形了的公交站牌。遠一點的地方，是一個不算大的校門。校門裡出了微弱的燈光。從車窗看去，外面除了站牌下的三個人之外，再沒有其他人。這個環境給人的感覺很冷清，甚至是有些淒涼。

鄭銀華的角度看不清站牌上的小字，不過校門旁的字倒是隱約可以辨認——第十七中學。

前後兩扇車門同時開啟。後門沒人下車，前門則上來了三個人。

走在前面的，是一個帶著眼鏡、穿著中山裝的男人；在他身後，是一個穿著黑色外套、個子很高的青年男人；再後面，則是一個穿著灰色立領夾克的男人。

後兩個人，是李旭和王宇凡。

幅度地打了下招呼後，李旭坐在了鄭銀華身邊，王宇凡坐在了兩個人的身後。

那個戴著眼鏡的男人，則選擇了和他們隔著一條過道的另一側的座位。

不過他剛剛坐下，就站了起來，接著又快坐下。

李旭、鄭銀華等人都注意到了男人的舉動，但是誰也沒有說什麼。

車廂裡的燈熄滅了。

“女孩子一個人坐這麼晚的車不安全啊。”

李旭對鄭銀華說道。

“沒事，習慣了。而且這不也是給了你們男人一個機會麼？”

鄭銀華向後靠了靠，抬起左腿架在了右腿上。

“那我可得抓住這個機會。萬一有點什麼事，還可以英雄救美呢。”李旭看著鄭銀華有些輕佻地說。

事實上，車廂裡非常暗。雖然兩個人緊挨著，但是李旭也看不清鄭銀華的表情。

“當然。要保護好我哦。”鄭銀華很自然地接上了話。

“啪！”在他們身後，一個輕微的聲音響起，有人按下了打火機。

李旭回頭看去，雖然只能看到香菸出的微弱亮光，不過從位置上可以判斷出來，這是那個在車廂裡打傘的老人。

“哎，哥們，你們平時也坐末班車嗎？怎麼今天車上人這麼少？”李旭很自然地和前面的傅錢、李清然搭上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