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出征
天漸漸的破曉，第一縷晨曦照射到平靜的重慶城裡，市井百姓也開始了忙碌的一天，此時胡迪終於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心情格外的舒暢，他終於在蛛絲馬跡中找到了那輛汽車的資訊，接下來他的劍鋒就該……
這時突兀的響鈴打斷了他的思緒，他拿起電話，“喂……”
簡短的電話卻打亂了他這微薄的喜悅，當回過神來的時候電話裡有的只有那一陣陣的忙音。他放下了電話人不免有些沮喪，他這一晚的忙碌可以說是徒勞了。
他癱坐在椅子上感嘆，終歸還是慢了……
葉昀回到了住處睡了一個好覺，他不用擔心再會有警察衝進了他的住處將他抓捕，這一天他的心神耗費實在是太大，一覺睡到了大天亮。站在鏡子前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一掃之前的疲憊。
今天他準備出去走走，漫無目的的遊蕩在重慶城的大街上，看著周遭來來往往的人群卻感覺到格格不入，彷彿自己就像一個過客一般不屬於這裡。
“滴滴！！！”
不知不覺中自己竟然遊蕩在了馬路中央，面前還停著一輛急剎車的汽車。
“沒長眼睛嗎？！”司機探出了頭罵道。
葉昀也沒有生氣就這樣安靜的退到了馬路邊，面前的車子動緩緩的開了過去，可是突然在他邊上又停了下來，汽車後座的窗簾被拉開，窗戶也緩緩的搖下。葉昀不禁好奇的看著，沒想到裡頭坐的是名將軍，不是別人，正是原城防司令榮升！
“我認得你，你是昨天晚上的那個年輕人。”榮升開口說道。
葉昀想敬個軍禮，可是手剛抬起來又黯然的放下，只是恭敬的說道“榮將軍，您好。”
“有時間麼，上來聊聊？”
葉昀還沒有回答榮升已經開啟了車門，好像是根本沒有讓葉昀拒絕的意思。葉昀對於榮升還是敬佩的，軍人出身的他對這種血性將軍都是佩服的，儘管他當年是中央軍而榮升是川軍，尤其是他知道榮升主動出川的事情對榮升更加的敬佩，沒有多想跨上了榮升的轎車。
榮升的態度非常的緩和，“以前當兵的吧？”
葉昀沒有回答，不過在榮升看來其實也已經是回答了，剛才葉昀的動作雖然不明顯但是他也是看在眼裡的。葉昀沒回答榮升也就自顧自的繼續說著“你是個當兵的好苗子，怎麼就入了那一門了？”
言語中盡是惋惜的感覺，葉昀還是沒有搭話，腦海中情不自禁想起了自己曾經的戰友，他看著他們一個個的在自己面前倒下，而自己卻像一個逃兵一樣離開了那裡……
“聽聞榮將軍馬上就要出征了，不知道日子定了沒有？”葉昀沒有繼續沉默也沒有與接榮升的話茬，而是將話題引到了一邊。
“今天，我現在出城去和大部隊匯合。”榮升回答道。
“先在這預祝將軍凱旋。”
榮升擺擺手示意不用這些客套話，葉昀看榮升的表情有變化便問道“將軍有什麼話想說的？”
榮升也沒看葉昀，只是輕描淡寫的問道“我想問你想不想跟著我？”
葉昀愣住了，他沒想到榮升會給他拋來橄欖枝，說起來榮升也才見過他兩面而已，今天也才是第一次和他說話，怎麼就那麼突然呢？
“我知道你是做什麼的，你是鄭山泉的人我知道，但是我開口和他要他肯定會同意的，你就告訴我想不想回軍隊？”榮升突然語氣變得非常的嚴肅。
葉昀心動了，他真的心動了，回去當一個陽光下的軍人，在正面戰場和敵寇拼殺。他感覺到自己的手都有些顫抖了，這些日子裡安靜下來的血液彷彿就在榮升這輕描淡寫的幾句話下重新開始沸騰來了起來。
葉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好意思，我拒絕。”
“為什麼？看不上我們川軍？覺得我們是雜牌？”榮升好像並不意外，只是調侃了一下。
“我答應了一些人我會回去，所以不好意思。”葉昀鄭重的回答道。
榮升沒有繼續說什麼，而是笑了起來。
車子也停在了路邊，葉昀跳下了車目送著榮升的車出城，心中還是懷著那份第一次見他時的敬意，那份對一名純粹軍人的敬意。
此時葉公館裡頭可就沒有那麼溫情脈脈了，葉樹錚回來洞悉了昨天生的事情，許柏盛耷拉個腦袋站在了邊上。
“柏盛，我交代過不要和一處走太近，你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嗎？”葉樹錚皺眉道。
許柏盛現在也從胡迪那瞭解到了他們的計劃失敗的一塌糊塗，在他們還在玩命的查資料的時候人家已經把內部的事情處理的乾乾淨淨的了，現在這個點報告都已經打上去了。可笑自己還幫他們去弄什麼情報，現在黃花菜都已經涼了。
可是許柏盛心裡就是不舒服，“先生，他們調查走私而已，並不是針對二處，您交代過的要共為國事。”
葉樹錚聽這話嘆了一口氣，突然轉到了完全不同的話題上，“柏盛，你跟了我幾年了？”
“九年了。”許柏盛恭敬的回答道。
“不知不覺你已經當了九年秘書了……實在是太長了些……明天開始不用當我的秘書了。”葉樹錚說道。
“先生，柏盛知錯了！”許柏盛一聽這話頓時慌了，自己在葉樹錚邊上學到的聽到的很多，對於葉樹錚他是自內心的尊重，而非只是因為是秘書才恭恭敬敬。
“你想到哪裡去了？既然你有心為黨國出力我又怎麼能把你拴在這裡呢？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葉樹錚說道，“既然你喜歡和一處打交道，你就回去一處吧，我會和徐處長打招呼，上海那個清理門戶的事情就交給你負責，徐處長應該會給我這個老人家一點面子。”
“是！”許柏盛喜出望外，他早有建功立業的心，現在有機會了他一定會大展拳腳。當年他本來就在黨務調查科，當初黨務調查科也是葉樹錚說了算，他被葉樹錚看中才擔任了秘書。不過沒多久他就跟著葉樹錚離開了黨務調查科，現在他要回去了，這方面的工作他並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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