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除夕
今天的醫院顯得格外的冷清，但凡是能出院的病人都出院了，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在醫院過年的。
就算是還需要住院的人只要條件允許至少在今晚都願意回家吃一個年夜飯，因為今晚是除夕，根據一貫的傳統今天應該要和家人團聚一堂一起迎接新年的到來。
今天伊萊恩醫院值班的醫生也並不多，除了田中結月和一些護士就只有一箇中年的白人大叔在值班，他的家人都在國內，這個中國的節日對他而言確實並不那麼重要，對他而言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工作日，並不會有什麼特別的情感。
只是他有些疑惑，本來既定的值班今晚應該只有自己一個醫生的，可是現在田中結月卻也在他的眼前。
這個和院長關係不淺的年輕人怎麼會在今晚出現在醫院裡呢？
這反而是他現在最疑惑的地方。只不過他們兩人也並沒有那麼熟，一時間白人大叔也不知道要不要開口詢問些什麼，不過對田中結月他也是有些好奇的，不禁偷偷瞟了幾眼，因為他也聽到或者看到過這位美麗的年輕醫生的傳聞……
不過年入中年的他倒是也比較冷靜，知道自己還是不要太八卦別人的事情，因為這看起來並不會是什麼好事，對方的哥哥可是一個敢將軍隊直接開進法租界的人，這樣的人物自己就是一個小小的醫生還是不要有聯絡的好。
就在他思緒飄動的時候田中結月突然站了起來，這嚇了他一跳，以為自己的無理舉動被現了且惹怒了面前的這位小姐，不由地有幾分緊張。
可是緊接著他就現是自己想多了。
田中結月拿起了一份表格掃了一眼說道“您在這休息吧，查房的事情我去吧！”
“啊……那實在是太好了！！！”白人大叔連忙答應道，“那就麻煩你了。”
現在多了一個人值班他倒是也省了不少心思，連查房這種活有人主動分擔，不用他自己來做了，他也來樂得開心。
田中結月微微一笑，“客氣了。”
言罷田中結月立即走出了辦公室，開始了她的查房之路……
“課長，小姐已經留在伊萊恩醫院值班了……您看是不是……”小野猶豫的試探道。
雖然田中結月拒絕了他，但是他依舊還是將屋子佈置成了新年的樣子，準備了一桌豐盛的晚飯，孤零零的坐在桌前等著她回來，當聽到小野告訴了他這個殘忍的最終答案後也只能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知道了……你也坐下一起吃吧……”田中集語氣中盡是失望，但是也沒有太多別的情緒流露，反倒是露出了笑容邀請小野坐下，小野隨他參軍，追隨了他這麼多年，也算是鞍前馬後，對田中集來說也與家人無異了。
小野答應了一聲坐下，而田中集也準備為他倒上了一杯酒，可是就在這時小野卻一把掩住了酒杯，不讓田中集倒酒，同時搖了搖頭。
田中集輕笑了一聲，“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不喝酒麼？你當年明明是個嗜酒之人……”
“小野的職責是保護課長的安危，所以我不可以碰酒，當哪一天戰爭結束了，小野一定不會拒絕，哪怕課長要我喝上三天三夜我也絕無怨言。”小野斬釘截鐵道。
小野一向有些死腦筋，他認準的事情就沒有那麼容易放棄的。在他的認知中，已經沒有什麼事情比田中集的安全更加重要，如果有必要他會毫不猶豫為田中集擋下任何一個有可能的方向射向田中集的子彈，因為他知道自己就是田中集的最後一道防線！
所以他的腦子絕對不能碰任何酒精，他需要自己保持絕對的清醒，田中集可以喝酒而他不能，這不是田中集對他的要求，而是他自己對自己的要求！
田中集可以在任何事情上命令小野，可是唯獨這件事小野不會聽他的，小野這麼多年唯一忤逆他的事情就是不陪他喝酒。
“好了，隨你吧……”田中集也不強求，拎起了酒瓶離開了飯桌邊，一把走向了窗戶邊，他靠在了窗邊舉起了酒瓶猛灌了一口，緊接著看向了窗外無奈地搖了搖頭，一把將手上那瓶名貴的紅酒甩了出去，同時重重一拳錘在了窗沿上，出了陣陣低吼……
小野記得田中集說過，隨意怒的人都是無能之輩，控制不了情緒解決不了問題，只能用最無能方式來宣洩自己心中的壓抑，而現在田中集的模樣就像他以往看不起的那樣。
因為有些問題是他也解決不了的……
小野此時也沒有急著陪到了田中集的邊上，而是選擇遠遠的看著他，小野知道，現在田中集需要一些空間，因為有些東西不是自己跟在身邊就能解決的，有些東西也不是自己跟在身邊就能填補的……
良久後田中集突然伸了一個懶腰，臉上又恢復了自己以往那副自信的面容。
也許這就是他的療傷方式，他總能很快的調整自己的狀態，將自己調整到最佳狀態，這是他的能力也是他的天賦，也許他自己也會看不起之前那個自己，而現在這個田中集又變回了那個驕傲自信的狀態。
田中集走回了餐桌旁平穩的坐下，不過他回來的時候順便也將自己先前擺在一邊的武士刀拿了過來放在了自己的身邊，同時笑道“小野，我們要努力結束這場戰爭，因為有些問題我現只有結束戰爭才能改變！”
說完田中集將自己杯中酒一飲而盡，同時決絕的講自己的杯子重重的按在了桌上，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比如你喝酒的事……那時的你身上沒有了那些重擔，不需要一個清醒的腦子，我希望有朝一日我們可以在一起大醉三天三夜，新的一年，加油吧！！！”
而此時伊萊恩醫院則是另一派景象，田中集的“豪言壯語”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田中結月還是盡職盡責的查驗著病房，而葉飛此時卻沒有躺在病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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