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牢騷
不過舒迅現在腦子裡還是有些矛盾，因為他的身份不太一樣，他是情報處的人，是情報處下屬的情報三科科長，其他人要是有這種想法如果要付諸實施會比自己方便很多，而且到時候就算真的暴露了處境也不必擔心。
比如行動三隊隊長史巖，就目前的情況而言他對錢朝暉的態度就是若即若離，可是因為他不是情報處的人，就算真的不和錢朝暉走一條道錢朝暉也沒有什麼辦法，畢竟留日派領袖這種東西是虛的，並沒有什麼實際約束能力。
換句話說是要大家認同你才有價值，要是大家不認同你，你這個身份就是不存在的，錢朝暉是情報處處長可管不到行動隊的隊長。
可是舒迅自己不同，他就是情報處的人，要是自己立場暴露，那麼未來免不了要被錢朝暉穿小鞋，而且這種穿小鞋的小事就算是李君仁也不會管的，到時哭了的只有自己。
而這也讓他現在有些投鼠忌器，不敢輕易將自己的想法付諸實踐，畢竟李君仁接受自己是沒什麼損失的，可是這後面的苦自己可是實打實的要吃下去，誰讓他是情報處的人，要受錢朝暉節制呢？
而正是因為這樣他現在不得不動了另一個想法——拉柳肅一起！
如果自己想要做這樣的選擇最好就是能拉一個身份和自己差不多的人一起，可是現在情報處裡面和他身份差不多的只有各位科長。
電訊科的那位丁勤可以直接排除，那本就是一個只聽命令只會做事的傢伙，而且為人平庸沒什麼價值，他連拉攏的興趣都沒有。
情報一科的那個許柏盛聽說是個狠角色，但是就他在特工總部的表現來看說他是一個實權科長不如說他是一個吉祥物。
他目前為止最大的作用就是在日方的勸降文章中當著一個例項素材，起到宣傳作用。
就他本人而言就是個混日子的，加上他來特工總部的早，早就和李君仁有些淵源，斷然不會和自己一起蹚渾水，他現在看看報喝喝茶的日子不知道有多麼清閒呢……
現在思來想去也就只有在自己邊上的這位情報二科的柳肅科長是最合適的人選了。
柳肅是和自己是平級的，又是負責共黨情報，那麼他在錢朝暉的眼中應該比自己更加引人注目，如果自己能夠拉柳肅和他一起的話，那就相當於有人幫自己頂雷了，而且就算不是頂雷也可以分擔一部分來自錢朝暉的壓力！
而現在這個兩人都被罵的狗血噴頭的節骨眼在他看來就是最好實施計劃的機會！！！
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想到這些舒迅眼神有些飄忽地看著柳肅，剛才他的話就像是一通平常的牢騷話實際上就是想要打探柳肅的態度。
面對舒迅的牢騷話柳肅呵呵一笑，“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說不定某一朝處座就跡了，到時我們沾了光也能夠得道。到時候說不定就是他們來羨慕我們了。”
“你倒是看得開……”舒迅苦笑道，“那這樣的話，在處座得道前我們還得挨多少罵才能熬出頭啊……”
舒迅一臉苦瓜臉，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未來的灰暗的職業生涯，時不時的搖了搖頭……
“呵呵……那又有什麼辦法呢？”柳肅也是無奈一笑，“既然我們已經在情報處任職那就好好做出些成績來，那樣自然就不會挨這樣的罵了……”
聽到柳肅這看似樂觀的話舒迅就不樂意了，不滿道“可是現在這情況也怪不得我們啊！
情報收集又不是去集市上買菜，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說拿就能拿到的，那都是得花時間和精力上去的啊！”
舒迅本以為現在這個捱罵的節骨眼上柳肅容易和自己一樣牢騷滿腹，可是沒想象到柳肅竟然這麼淡定，反倒是認為是自己做的不夠好，這樣子還怎麼溝通啊……
舒迅總覺得人不應該是這樣，何況現在的錢朝暉也不像是一個有人格魅力的人，柳肅會這麼說絕對不是因為對錢朝暉忠心耿耿，而是因為對自己有所戒心所以才故意拿這種場面話來搪塞自己。
想到這裡舒迅不禁咬咬牙，心說道，算了！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不如自己先直接暴露自己的不滿來和柳肅找到共鳴，這樣他才好水到渠成的提起自己的想法，實施下一步的計劃。
一想到這裡舒迅頓時就像開啟了話匣子一樣，各式各樣抱怨的話接踵而來，“就比如說我在收集的國際情報，現在歐洲那邊就跟個火藥桶一樣，已經開始不斷的出現摩擦了，今天你打我，明天是我打你，你來我往。
可是搞不好什麼時候就一觸即直接就炸開了成為一場無法想象的大戰了！
我的線人現在在那種鬼地方冒著生命危險打探各式各樣的情報，我也是沒日沒夜的匯總分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憑什麼處座就要把我們罵的一錢不值？！我看是他在洩私憤！！！”
舒迅直接一股腦的甩出了自己的不滿，想要藉此和柳肅找到共鳴，心想自己這樣掏心掏肺的和柳肅講，他沒道理還對自己抱有特別大的戒心吧？
自己這樣做已經算是授人於柄了！他不信這樣還無法打消柳肅的疑慮！
果然柳肅的表情也變得黯淡了起來，“那依你看這是處座對我們有意見？！實不相瞞我也覺得處座是不是對我們的無能越來越不耐煩了，最近捱罵額頻率明顯比以前高了很多……”
柳肅沒有立即如舒迅一般破口大罵，而是闡述了一些事實，可是他闡述這些事實的時候語氣明顯和剛才那種無奈和自責的語氣中走了出來，反倒是變得有幾分抱怨的感覺……
而就是這個小小的變化讓舒迅眼前一亮，果然是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看來自己“推心置腹”的手段還是有點效果的，柳肅這一下子就藏不住自己心中的抱怨了。
雖然牢騷還沒出來，但是舒迅已經覺得這是個很好的訊號，想著是不是應該趁熱打鐵了！
可是此時他不知道的事柳肅現在心裡卻是打著另一個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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