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就先告辭了。”卡列尼娜站起身，理了下衣服然後看向盧卡斯。

盧卡斯隨意地笑了下“怎麼了嗎？”

“你不走嗎？”

“我還有點問題想要跟阿羅納先生討論。”盧卡斯說道。

卡列尼娜見狀，直接扭頭就走。

聽著門開門關的聲音，盧卡斯保持微笑沒有多說什麼。

“對於熟人來說，你們的偽裝很容易挑動人的神經。”小羅本看著盧卡斯說道。

“我沒有玩弄死者的興趣，而且現在這層皮也脫不下來了。”因為八目主教質變的時候盧卡斯的皮和他融合了，他還是自己照著記憶花了好長時間把盧卡斯的皮重新畫出來的。

小羅本搖搖頭“我無意探討這些，對於卡列尼娜而言，盧卡斯大概已經是她眼中金圈最後的淨土了，所以你以一個完美的盧卡斯形象重新出現，對她各個方面的衝擊都很大。”

“他們當初在第三研究所的關係有這麼好嗎？”盧卡斯回憶了一下。

作為記憶旁觀者，他沒什麼感覺，盧卡斯自己對卡列尼娜也只是很單純的憧憬和感恩。

“第三研究所的時候應當是還好吧，她覺得第三研究所不合適而來到了第二研究所，但是她很快就現離開了老師的庇護之後，她一個勢單力薄的女子在這種環境下，更加獨木難支。”

“你不會是想說第三研究所反而對她來說是一份淨土？”

“因為切利尼的關係，第三研究所的情況只會更糟，只能說，卡列尼娜當初選擇師從切利尼的時候就做了個壞決定。‘和平分手’這種事情，在金圈是不存在的。她身上第三研究所和切利尼的標籤不會改變，沒有背景的她遭受了許多不愉快的對待……不過她還是支撐著過來了，並且取得了可觀的成果，當然，也已經身心俱疲。”

盧卡斯思索了一下之後道“記憶的美化嗎？”

小羅本不置可否“或許。第三研究所本身並沒什麼可道之處，但那裡有一個相處起來很不錯的單純小子，盧卡斯在記憶中的份量被突出了吧。”

“看來你依舊對第三研究所頗有微詞。”盧卡斯注意到了羅本在話語中毫不掩飾對第三研究所的詆譭。

小羅本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微笑。

原本一直和他爹一樣冷著張臉，萬亦還以為他都不會笑呢。

“僅僅是頗有微詞？事實上就如我當初對盧卡斯所說的那樣，第三研究所的滅亡對我來說是大快人心的事情。”小羅本微笑變冷。

“你曾經也是切利尼的學生。”盧卡斯記得卡列尼娜說過。

“嗯，是啊，那個老頭在招收工具人的時候，都是那副虛偽的樣子……我們的事情沒什麼好說的，一切都已經伴隨著那糟心地化作灰燼殘骸而過去。你留下想問的事情應該不是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吧？”小羅本簡單說了一下之後就適時止住話題，問道。

盧卡斯點點頭。

無所謂，這個瓜已經吃到爽了。

切利尼這老東西簡直是萬惡之源。

卡列尼娜，羅本，真要說的話還要算上萬亦自己。

金圈哪天真爆炸了這老東西功不可沒。

萬亦在考慮要不要金圈出事的時候開架大型飛行器，上面掛上切利尼的照片，全金圈巡遊。

走神也就一瞬，盧卡斯立刻道“你知道沙丘吧？”

小羅本眉頭一皺“知道，怎麼了？”

“我們和你父親關係還不錯。”盧卡斯略有深意地道。

小羅本腦海中轉了一圈“劇團，劇團……原來如此，燈下黑啊……”

隨後他再度正視盧卡斯“沙丘上次的行動是自作主張，不過他要傳達的意思別無二致，楚心不能留。”

“為什麼？聽說你們甚至小時候關係還不錯的啊。”盧卡斯隨口道。

小羅本眉頭微皺“父親對你們說了這麼多？”

“是楚心跟我們說的。”盧卡斯攤手。

小羅本有些出神“走得這麼近麼……”

“所以能說說理由嗎？倒不只是我們想知道，是你的父親很想知道。當孩子的一聲不吭就要殺自己兒時玩伴，甚至還派人襲擊父親，換正常情況早就眾叛親離了吧，但是他倆都覺得你是有苦衷的。”盧卡斯的語氣毫不留情。

哲學哥對大羅本和楚心的印象都很好，結合各種情況下，他確實很想這麼對小羅本質問一下。

小羅本緩緩閉上眼，輕輕搖頭。

嘴唇顫抖，幾次張口但最後都還是說不出話來。

最後還是沉聲道“你們還是不要什麼事情都探究得太多，尤其是人際之間的關係。至於楚心……她很危險，對於金圈，甚至是整個世界都是個危險。”

“誰告訴你的？”盧卡斯並未在意小羅本輕描淡寫的警告，只是顧自探究進一步的線索。

“一個‘意志’，一場陌生又熟悉的‘災禍’。”

……

最後，小羅本並未完全道出那個存在的名字，只是給了盧卡斯一點旁敲側擊的暗示，最後便送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