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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攻城

入夜,氣溫驟降,荒野裡響起此起彼伏的狼嚎聲,深遠而幽瑟,悽迷而悲涼。

寧安被凍醒,他身體像是灌了鉛一樣,好長時間才從麻木中舒緩過來。

他趴在一棵樹的枝杈上,十幾公斤重的大狙靠一根揹包的帶子吊著,揹包帶子在寧安後背勒出深深的壓痕,所以他才會渾身麻木。

寧安把槍拉上來,翻了個身,兩眼無光地看著星空,腦海裡都是今天經歷的事情。

像變色龍一樣的影狼,比電鰻還厲害的狼王,丟下自己的遊騎兵……

這個世界的冷酷再一次摧毀了寧安心裡的憐憫和慈悲,他就像一株長在貧瘠土地裡的小花,雖然依舊對著太陽微笑,但也生出了荊刺。

寧安並沒有打算下去,夜裡的荒谷更危險,他準備在樹上度過這一晚。

隨著時間推移,他現輻射會隨著時間而變化,夜裡兩三點時,他裸露在外的面板會有隱約的瘙癢,這個時候輻射最強,然後在臨近黎明的時候有所消退。

在輻射濃度最高的時候,山谷裡突然靜謐起來,大大小小的變異生物爬出洞穴,沐浴在慘淡的月光中,像是虔誠的朝拜者。

寧安把槍搭在樹枝上,透過狙鏡他看到了一頭變異豚鼠,小傢伙渾身是青紫相間的條紋,應該是剛出生不久,尾巴還蜷縮在一起。它跟大多數成年豚鼠一樣伏在洞穴的入口旁,四肢極力張開,身子緊緊貼著地面,貌似是為了讓更多的月光灑在自己身上。

這種異象不僅僅出現在小動物身上,寧安在一塊光禿禿的大石板上看到一條盤成一團的變異蟒蛇,同樣把自己“曬”在月光下,不時還翻個身,把肚皮朝上。

等到遠天破曉輻射開始削弱的時候,這些荒野裡的生物重新鑽入地下,藏匿起來。相較於以前弱肉強食的廝殺,食物鏈從來沒有這樣和諧過。

寧安推測,這群生物的行為肯定和輻射有關,和月光有關。

先是一抹綠光從東方大地噴薄而出,然後有萬丈霞光垂落,天空中散落的輻射雲像是燃燒的火焰,把黑暗驅離,將黎明喚醒。

寧安從樹上跳了下來,峽谷裡到處可見風狼的屍體,幾天後,它們都會成為紫色草木的養料。

在山谷的入口,寧安看到已經積水的彈坑和四處散落的肢體,空氣裡還有著沒有散去的火藥味,焦黑的卡車殘骸似乎在傾訴這場戰鬥的激烈。

亂石叢中,寧安找到了狼王的半顆腦袋,上面爬滿了食腐的小蟲子,他擰開一顆液體燃燒彈,將液態的藥劑在上面,然後點燃。

半小時後,狼王的半顆腦袋只剩下骨頭,寧安撬出一顆犬牙,還有半根獨角放在專用的防輻射袋子裡,犬牙用來上交任務,獨角應該能賣個好價錢。

有溫暖的風從山嶺的另一邊吹來,那裡是一片荒漠,升溫很快。

寧安邊走邊補給體能,他揹包裡的高能食品都下去一半了,他有點後悔為啥沒有多帶點。

根據路大師的卷軸,在前方沙漠的邊緣地帶有一頭紫晶蠍王,品階至少是a級進化者,目前處於休眠狀態。

這種進化者的恐怖寧安已經經歷了兩次,但是年輕人的心高氣盛使然,他還是選擇來碰一碰運氣。

這座叫做斷背山的小山是千萬年來抵禦西北風沙的第一道屏障,古往今來,承載了多少文人墨客的詠歎,都歷歷刻在大山的體魄上。

寧安站在山頂的高臺上,這裡立著一塊石碑,是懷念古人李將軍的,銘曰“將軍霜鬢忌銅鏡,背倚黃沙望春城!”

沙丘連綿不絕,如沙海起皺,西風多少恨,吹不散眉彎。

寧安飛馳而過,一路奔跑下山,在山腳的兩個沙丘的低凹處,他看到一個遺蛻!

遺蛻巨大而神秘,透露著蠍王不可冒犯的威勢。寧安止步於百米以外,他看到這個遺蛻半掩在黃沙中,一雙巨螯高擎,蠍尾反捲,兩米多高的蠍背下面竟然有兩個人腰粗的風眼。

原來蠍王依舊在這片黃沙下沉睡。

寧安不假思索,果斷撤離,他還不致於去挑釁一頭a級進化者。

此時,在基地的一個高階辦公室裡,血薔薇大大咧咧地坐在柔軟的沙上,嬌俏的小皮裙搭配著白絲襪,一頭棕色的卷自然散落,她戴著一副黑框眼鏡,手裡是這一批集訓人員的考核成績單。

站在她面前的是負責集訓的張教官,身職共和國之輝特種部隊大隊長,江城基地教導大隊總教官。

“張教官,是不是我們這次的集訓方式不妥當?這都過去了四個多月了,一百號人沒有一個完成全部考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