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段天揚的細心安排,張濤全都看在眼裡,他深吸口氣,向段天揚拱手說道:“天哥如此待我,張濤感激不盡,倘若我能在此次難關中倖存,他日必定為天哥的大業,獻上自己的一份力量。”
段天揚聞言笑了,搖頭說道:“張兄,你太客氣了。我不過是西關城內的一個小角色,哪敢談什麼大業。”儘管他內心對更大的成就抱有渴望,但他從不會輕易表露。
張濤深有感觸地說:“天哥將來的成就,絕不會止於一個小小的西關。”
隨後,他再次向段天揚鞠躬告別,輕聲說:“天哥,我們……後會有期!”
他不敢再有所延誤,向段天揚告別之後,迅率領著一隊叛軍向西番的領土疾馳而去。
望著叛軍匆匆離去的背影,蕭方和關虎等人紛紛圍聚到段天揚的身邊。
蕭方緊鎖著眉頭,憂心忡忡地說道:“天哥,幫助叛軍作亂,這實在是不應該啊!如果這件事被公主知道了……”
段天揚輕嘆一聲,語氣深沉地回應道:“知道了又能怎樣呢?這裡山高皇帝遠,在別人眼中他們是叛軍。但在我看來,他們和我們一樣,都是漢人。而且都是鐵錚錚的漢子,我不能坐視不管,讓他們白白地死在主城軍的刀刃之下。”
他並不是易家的人,而是被凌紫煙配到西關城的。
對於保護西關城,他義不容辭,但面對叛軍,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轉向關虎,問道:“老虎,那些受傷的人都安頓好了嗎?”
關虎點頭回答:“天哥,已經都安排好了,他們現在都住在你曾經住過的那個小院子裡。”
段天揚輕輕地抬起頭,沉穩地說道:“走吧,我們去看看。”
他們剛走進院子裡,映入眼簾的是橫七豎八躺滿地的重傷叛軍。
段天揚細心地逐一檢視他們的傷勢,每一個人的情況都不容樂觀,甚至有些人的性命已是岌岌可危。
他仔細巡視了一圈,卻沒有現盧鏡緣的身影。
“老虎,盧鏡緣在哪裡?”
“在裡面。”關虎指向裡屋。
段天揚毫不遲疑地穿過院子,推開裡屋的門。
映入眼簾的是床上床下躺著的十多個身影,而盧鏡緣正是其中之一。
這十幾號人的身旁,都擺放著由鈦金精心打造的玄弓,弓旁則是空空如也的箭壺與鋒利的佩刀。
在床鋪之上,盧鏡緣掙扎著想要坐起身來,微弱地呼喊著:“段……段大……”
察覺到他的動作,段天揚立刻上前,輕輕地按住他的肩膀,讓他重新躺下。
“別亂動,自己現在什麼身體狀況心裡沒數嗎?”段天揚的眼神中滿是關切。
他仔細地檢視盧鏡緣身上的傷勢,只見他的全身竟有十幾處刀傷,大腿上還插著一支箭矢。
這些觸目驚心的傷口,無一不顯示出他之前的戰鬥的慘烈。
盧鏡緣的面色如白紙般蒼白,雙唇泛出青紫,他虛弱而斷斷續續的聲音裡滿含感激:“段大人,您的大恩大德……我等銘記在心……”
段天揚打斷了盧鏡緣的致謝,迅轉向關虎詢問道:“老虎,叫了醫生過來沒有?”
“已經派人去請了,軍醫應該很快就到。”
他仔細觀察盧鏡緣的傷勢,現那處箭傷已化膿流水,顯然已感染,形勢刻不容緩。
他沉聲對盧鏡緣道:“盧兄,你的傷口正在惡化,我現在需要幫你拔出箭矢,過程可能會有些痛苦,你忍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