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領段天揚走過的路徑皆是偏僻無人之地,與他之前去往西關城的路線大相徑庭,因此段天揚對周圍環境一無所知。
每當他想要品嚐某些食物時,面具男便不得不飛奔至附近的城鎮,來回的距離頗遠。
等他匆匆趕回時,早已是氣喘吁吁,疲憊不堪。
相較之下,段天揚則悠然自得地在樹蔭下休息,對面具男的辛勞毫不關心。
他最多隻是說聲謝謝,私下裡卻笑得前仰後合,認為面具男實在愚蠢至極。
他猜測面具男從小便缺乏關愛,一旦有人對他示好,他便如傻子般任人擺佈。
經過一天的數次奔波,即便是面具男具備地煞境的修為,也幾乎快要支撐不住了,而段天揚依舊精神矍鑠。
沙昆已經被自己殺了,狂狼的酋長之位應該穩了,而花朵兒也被面具男送回了西關城。
起初他對西關城的事務憂心忡忡,但如今,他已釋然。
既然逃無可逃,那麼有一個這樣白痴般的人伺候著也未嘗不可!
他總是冥思苦想,創造出新的方式去折磨面具男,而面具男卻對此一無所知,只一心一意地追求讓段天揚開心。
這天,他們來到了一座巍峨的山脈前,這裡的山路險峻難行。
段天揚仰頭打了一個呵欠,目光卻不經意地落在了一處崖壁上的李樹。樹上掛滿了飽滿的果實,但因為地理位置太過險要,無人敢於採摘。
段天揚心生一計,故意用輕鬆的語氣說:“唉,這個季節的李子真是令人垂涎欲滴,只可惜這麼美味的果實現在卻吃不到。”
儘管面具男言語不多,但他對段天揚的每一句話都深記在心。
他抬頭望向那棵李樹,眉頭緊鎖。那山崖極高且陡峭 ,即使他施展出鎧翼,也難以到達那樣的高度。
他認為冒然採摘李子風險太大,因此他像往常一樣,選擇了沉默,沒有回應段天揚的話。
而段天揚最近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就是面具男沒事的時候總是喜歡盯著他看。
作為男人,被另一個男人這樣盯著,自然會感到不舒服。但段天揚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逃跑。
因此,他總是盡力表現出坦然的樣子,直面面具男的目光。
每當這時,面具男就會不自覺地低下頭,心亂如麻,不知所措,再也不敢直視段天揚那雙明亮的眼睛。
在面具男的照顧下,段天揚的生活得到了改善。他吃得飽,睡得好,精神煥。
於是,在閒暇時,他開始與面具男交談。然而,他的話裡常常帶著諷刺和譏笑。
面具男單純無邪,有時聽不出他話中的嘲諷之意。
更有趣的是,如果段天揚一整天都不和麵具男說話,面具男就會顯得失魂落魄。
於是,段天揚有時會假裝心情不好,不與面具男交流。
每當這時,面具男都會變得異常緊張,讓段天揚暗地裡都差點笑暈過去。
夕陽西下,他裝作因吃不到李子而鬱悶寡歡,一言不。
面具男低垂著頭,吞吞吐吐地小聲嘟囔:“我一直想找個機會告訴你我的名字,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