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壽道：“老前輩，你說的連城價格是多少？”

嬰一咧嘴，露出一口大黃牙呵呵笑道：“你說呢？”

秦壽愕然。

哮天犬道：“要我說，那人間一城也不過百八十紅靈晶而已。若是小店的十幾二十個也買了。要不，給你一百紅靈晶？”

嬰笑道：“你們說多少就多少。”

哮天犬大喜，道：“兔子，還等什麼？給錢啊！”

秦壽卻沒動，而是想了又想，最後嘆了口氣，開啟黑魔神盒，從裡面掏出一個須彌袋放在老人面前道：“兔爺我雖然算不得什麼好人，但是騙一個可敬的老人還是做不到的。這裡是我全部的家當，紅靈晶一億多枚，全在這了。您老收好了！”

哮天犬愕然：“兔子，你瘋了？”

秦壽搖頭道：“沒瘋，錢這東西，沒了再賺。但是有些東西，卻是關乎未來。前輩說的對，這東西對他來說，就是個墊桌腳的。但是對於我來說……若是用這些錢能買到這本功法，倒也值了。”

嬰呵呵一笑，也不客氣，一手褶皺的枯瘦右手抓住錢袋，直接收入囊中，然後左手將那秘籍推給秦壽道：“我就知道，還是你實在。這狗，太奸猾，以後還是別來的好。”

哮天犬一聽，老臉一紅，道：“前輩，我這可不是奸猾。我這是跟您討價還價呢……要不世界都一個價，那也太無趣了。”

嬰不搭理他，看著秦壽道：“拿去吧，拿了就走吧。”

說完，嬰就提起清油燈，緩緩起身，然後下山去了。

“前輩，你去哪？”秦壽問。

嬰仰頭望天道：“這裡天黑的早，有些東西不安生，我去看看……”

說話間，嬰已經步履蹣跚的走遠了。

哮天犬一把扯過兔子道：“兔子！你瘋了？那麼多錢，你都給他了？你好歹給我們留點酒錢啊！”

秦壽笑道：“錢那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你那麼重視幹什麼？對我來說，我手裡這個才是命啊……走了，今天兔爺我高興，請你吃大餐！”

哮天犬呵呵道：“請我吃大餐？你有錢麼？”

秦壽道：“好久沒去看師父了……”

哮天犬眼睛一亮，笑道：“哎呦……差點忘記這茬了，兔子，來我來開車，我開的快點。”

隨後一輛白色的馬車沖天而起，直奔天庭而去。

卻說半山腰上，那佝僂著身子舉著清油燈的老人緩緩抬起頭，看著天空，朦朧的眸子也不知道看不看得清楚天上一飛而過的馬車，呢喃道：“是不是賣少了？”

“你虧了。”這時候，老人的衣服裡傳來一個沙啞低沉的聲音。

嬰問：“虧了？”

沙啞低沉的聲音道：“那兔子一身的因果，沒人敢傳他功法，你這麼做，不怕把天給捅個窟窿麼？這因果太大了……那點錢，夠買棺材的麼？”

嬰卻是無所謂的道：“當年逐鹿，我不過是區區一小兵，身子弱，所有人都護著我。一場廝殺，人都死了……那些護著我的人都在我面前死去。那時候我就已經死了……逐鹿之後的我，活著，死亡，區別大麼？”

沙啞的聲音道：“至少，你還能守著他們。否則，這裡還會剩下什麼？忘記當年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