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點吃，楊校！”文心武笑道，然後在楊光遠的對面坐了下來。

向嘎子看了楊光遠一眼，低下了頭，沒說話。

楊光遠這才回過神來，把筷子縮了回來，擦了擦嘴，“文校長怎麼去而復返了啊？”

“楊校長酒醒得夠快啊！我也是擔心楊校喝多了，所以特意來看看！正好在路上遇見了這個嘎子朋友，所以就一起請過來了。”

“謝謝文校長的關心，我的酒沒事，還有什麼事情嗎？沒事的話我就走了！”楊光遠再也沒有看向嘎子一眼，準備起身離開。

文心武笑道“楊校，何必這麼急著離開，關於我們界山高階實驗中學招生政策的事情楊校是不是給一個明確的說法。”

“這個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這件事情你們應該找秦局才是！”楊光遠指了指伏在桌上還沒有醒的秦宇德。

“哎呀，楊校長費了這麼大的力氣，繞了這麼大的一圈，為什麼不乾脆敞開來說呢？熊凱，給點東西給楊校看一下，要不然我們豈不是白拍了，龔書記那裡還等著我們去彙報呢！”文心武對熊凱使了個眼色。

熊凱走過去把拍的照片給了楊光遠看，楊光遠不由臉色一變，惱道“你們給這個東西給我看是什麼意思？這與我有什麼關係？”

文心武站了起來，眼光直視楊光遠，冷聲說道“楊光遠，我本來以為你雖然有些自負和自以為是，但身為一任校長，至少是敢做敢當，卻想不到你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我正是看錯你了。你根本就不配作為我的對手，看來在界山的計劃我要全部修改了！”

楊光遠看了一眼文心武，又很快低下了頭“你想要怎麼辦？”

“我想要怎麼辦？我至少有一萬種方法讓你妥協，我只不過不想這麼做，這是我出於對對手的尊敬。但現在看來，這樣的尊敬完全沒有了，因為你做我的對手都不配！”文心武冷笑道。

“你以為你是龔書記的小舅子，龔書記就會幫你，龔書記眼光長遠，他會為了你這棵樹放棄一片森林？你信不信，我把向嘎子交給龔書記，把照片給他看，等著你的就是離開一中？”

楊光遠不由渾身一震。

“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拿龔書記來壓你，而是想透過溝通的辦法達成良性的競爭，想不到你卻如此自負而又剛愎自用還不敢擔當，那就對不起了，我除了公開這些東西之外，省教育廳那邊也對對界山一中的很多方面做出限制，到那時就怪不得我文心武了。”文心武有些動怒了。

楊光遠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眼神有些閃爍，顯然還有些拿不定主意。

文心武對著熊凱一揮手“我們走，我們找龔書記去，看看他是維護他的小舅子還是打自己的臉！”說完，就朝門口走出。

走到門口的時候，楊光遠無力的聲音響起“你等等！”

文心武站在那裡停了一下，旋即又開始走了，不過沒有回頭。

“你等等！我們談談！”楊光遠終於站了起來。

文心武這才轉過身來，“你現在願意談了？”

楊光遠點了點頭。

文心武重新走了進來，要向嘎子出去了，然後坐在了楊光遠的對面。

“你，你們想怎麼談？”楊光遠低聲問道。

“其實我們無論是什麼政策，固然對一中會有一定的影響，但是從長遠來看，積極意義要大得多。”文心武說道“你不過是擔心本來就這樣這麼多的生源，多了一個學校和你搶，然後你的就不能保證了，對不對？”

楊光遠點了點頭，他的確是這樣想的，有種臥榻之怕豈容他人酣睡的感覺。

“界山這個地方，就算我們這次不來，遲早也是捂不住的，你應該知道，現在界山好的生源就很多已經去了林城，在林城實驗的就不在少數。這些人你留住了嗎？沒有，為什麼？一中的質量沒有上升，所以他們就找更好的，哪怕是遠一點，但是如果界山由學校已經達到林城的水平，他們還會捨近求遠嗎？”

“一中為什麼這麼些年一直停滯不前，沒有別的原因，就是因為你們毫無鬥志，這一切都是拜你這個校長所賜，只有一所學校，所有的政策賺在手裡，他們還能夠努力奮進嗎？”

文心武的話一字一句敲打在楊光遠的腦海裡，是啊，這些年，不要說其他的老師，就是自己也是以為維持就不錯了。

“現在我們來了，當然是會搶佔你一部分的生源，但是難道你就坐以待斃？你有你的優勢，老一中，別人信得過，我有我的特點，品牌好，所以這樣就形成良性的競爭，最終獲益的是界山的學子，而且界山的教育搞出了名堂，整個界山都受益，房地產和其他商業也應運而生，周圍的縣市學生就紛紛來界山就讀，到時候就怕你收不了那麼多人，這樣這塊蛋糕到底是多了還是少了？”

“你就那麼看好自己？”楊光遠問道。

“我不行對你不是更好嗎？這個事對你是沒有壞處的，你還是想著自己行不行吧，如果你自己不堪一擊，那麼一中也就會隨之消失的。”文心武看著楊光遠。

“那你想要什麼樣的政策？”

“和你一中一樣的政策，同平臺競爭，最公平！”

“好，我有一個條件！你在三年內不準挖我的老師！”楊光遠想了想說道。

“這個我可以答應，你們的老師我也不一定看得上！”

“好，我答應你，我倒要看看你的行動能力是不是如你嘴巴這樣利索！”楊光遠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這口氣總是要出的，不過來日方長，今天有把柄抓在了文心武手裡，之也能這樣了，不過真的能如文心武所言，也還是不錯的。

文心武站了起來，向楊光遠伸出了手“感謝楊校長的大力支援！”

楊光遠頓了一下，最後還是握了一下手“來日方長！”

這個時候秦宇德酒突然醒了，把頭抬了起來，看見文心武和楊光遠的手握在了一起。

“哎，這個好，兩個校長緊密合作！”

文心武看了一眼這個秦宇德，真是個老狐狸，只怕這酒也是醉得有些蹊蹺。

“秦局，楊校已經對我們的方案表示大力支援，接下來就需要您的大力支援了！”

秦宇德呵呵一笑“楊校支援，龔書記支援，我這個教育局長更是大力支援！要不我們再喝一點！”這似乎半分醉意都沒有。

“來，喝點！”楊光遠又開了一瓶酒，分成三個杯子一飲而盡。

最後是文心武要熊凱買的單，一切風波之後，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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