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圓之夜，紫禁之巔。

一劍西來，天外飛仙。

葉孤城的人與劍似已合二為一，劍光如匹練如飛虹，直刺了過去，劍光輝煌而迅急，沒有變化，甚至連後著都沒有。

一道劍光斜斜飛來，如驚芒掣電，如長虹經天，照亮黯淡的天地。

劍之鋒芒，可怕到不能抵擋！

沒有人能形容這一劍的燦爛和輝煌，也沒有人能形容這一劍的度。那已不僅是一柄劍，而是雷神的震怒，閃電的一擊。

這便是葉孤城傲視天下的劍招，天外飛仙。

那仿若天神一怒將要滅世般的恐怖壓迫力，令全場眾人毛骨悚然，甚至整齊地屏住了呼吸還不自知。

可他對面的楚楓，眸中卻僅有一往無前的決絕和堅毅，毫無半點懼色。

此刻他與烏鞘長劍也再難分彼此，共同化為一道飛星、一道神虹，綻放出無盡絢爛的華光。

楚楓渾身浩然劍意沸騰如燃燒一般，像是拖曳著熾焰尾巴的流星，縱然粉身碎骨，也要綻放剎那的輝煌與絢爛，照破山河萬朵！

那仿若充塞天地滄溟一般的浩然劍意，遠遠的便令眾人渾身刺痛，汗毛倒豎。

兩人彷彿早將生死置之度外，唯有手中之劍，一以貫之！

電光火石之間，兩道神虹已然碰撞到了一處，像是兩顆流星在空中對撞一般，瞬間在虛空掀開波浪形的劍氣波動。

所幸兩人是在空中交戰，否則只怕這劍氣一掃之下，周遭的建築都得被削平垮塌。

“鏘——”

令人牙酸的刺耳摩擦之聲迸，烏鞘與飛虹劍尖相撞，而後各自偏離一絲，劍身交錯而過，綻放出一蓬絢爛的火花。

“噗！”

劍鋒破肉的悶響聲，幾乎是同時響起。

兩柄長劍分別貫穿了楚楓和葉孤城的胸膛，一截染血的劍鋒從後背破刺而出，劍尖上的鮮血匯聚成線淌落。

全場剎那一片失聲驚呼，亂作一團。

“西門！”

“龍王！”

“大哥！”

“師父！”

一群身影像是鳥雀一般，烏壓壓的一片，向著太和殿上方飛去。

蒹葭等三人也是急眼了，沒有輕功就乾脆攀爬上去。

楚楓只覺胸口傳來一陣撕心裂肺般的劇痛，疼得他青筋暴起，卻是一咬牙，和葉孤城同時拔出了各自的佩劍。

“噗——”

鮮血飛濺，兩人的身形從半空跌落。

“啪！”

楚楓臉色慘白，以半跪之姿落足，反手將烏鞘劍矗立在屋頂之上，撐住身形屹立不倒。他的左手死死捂住胸口三寸劍傷，溫熱的鮮血都從指縫中滲了出來。

而另一邊，葉孤城卻是“噗通”一聲，直接摔倒在地。手中的飛虹劍也脫手滑落而出，在空中飛旋半圈，“嗤”的一聲刺破琉璃瓦。

飛虹劍身兀自震顫搖晃著，那“嗡嗡”的細微嗓音，像是在為它的主人悲鳴。

葉孤城雙目逐漸失去焦距，卻是扯出了一絲血染的笑意，艱難道“你的劍道……可、可以……走得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