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輔、李傕、郭汜三人在來時路上，便已見過了城中屍橫遍地的慘狀，並且絕大多數董家軍的屍都被搜刮了個乾淨。

在那一瞬間，三人皆是變了臉色，驚怒交加。未曾想到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楚楓便已經在汜水關內衝殺了一輪，以致於董家軍損失如此慘重。

而此刻，他們看到幷州軍押送著一車車滿是鮮血的軍資，更是怒不可遏，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走！”

楚楓只冷眼看了城頭上的三個驍勇戰將，便一勒韁繩，讓麾下大軍調頭，和孫家軍一併撤軍。

“楚雲龍，可敢接我一箭？！”牛輔滿臉怒容，伸手指向他的背影，厲聲開口。

“籲——”

楚楓笑了，驀然勒緊韁繩，讓戰馬一聲長嘶，人立而起。

他翻身下馬，拍了拍馬腹，讓其繼續向前行進。

此時諸侯及隨從已走出聯軍大帳，帶著各自的部分兵馬，就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

料想牛輔也不敢擅自下令，直接率領大軍出城迎戰。再者他要真做出這種決定，楚楓更是喜聞樂見。

“有何不敢？”他深吸了一口氣，轉身看向百米開外的牛輔。

“好，有種！”牛輔冷笑一聲，飛身躍下城門。

兩人相隔百米開外，中間便是浸透鮮血的大地。雙方兵馬的屍體尚倒在血泊之中，看上去格外淒涼，讓空氣中都透著一股血腥味。

在楚楓和牛輔的身後，皆有無數雙目光注視著二人。

無論是董卓軍、又或討董聯軍，都想親眼看看，先前創下驚人戰功的楚楓到底有何等本事。

鏘——

在清越的悠悠劍鳴聲中，楚楓面色鄭重，緩緩拔出飛虹劍，寒光寸寸展露，劍鋒斜指地面。

他渾身繚繞著月白色護體罡氣，氣勢節節攀升，給人以淵渟嶽峙之感。

“罡氣護體？！”一個輪迴者失聲驚呼，身旁的隊友也是變了臉色。

便是孫堅見得這一幕，也是面露驚異之色，讚許地感慨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後方的劉備轉過頭來，忍不住問道“二弟，你覺得此人戰力如何？”

關羽皺起眉頭，將青龍偃月刀“當”的一聲杵在地面，沉聲道“不在我之下。”

劉備瞳孔一縮，看向楚楓那如仙人下凡般、籠罩在月白色微光中的修長身影，喃喃道“這樣啊……”

劉玄德知曉二弟性子極為自傲。既然連他都給出這樣的評價，那當真是非同凡響了。

而在汜水關城牆上，氣質宛如惡狼般充滿傾略性的李傕郭汜，也同樣是面色凜然，看著城牆下方那兩個遙遙對峙的身影。

“這是我的第二支箭——”牛輔眸光銳利如刀，橫握銀月弓於身前，字字鏗鏘，“天火燎原，烈焰之箭。”

他伸出右手虛握於空，剎那間仿若虛空都扭曲了一瞬，綻放出熾烈火光。雄渾磅礴的罡氣化為熾焰燃燒，在他手中凝聚為一支火紅滾燙、卻並無實體的箭矢。

烈焰之箭箭足有手臂粗細，尾部陽炎更是凝聚為稜形箭羽，極旋轉著。

這一箭尚未射出，討董聯軍便是一片譁然，不知多少人變了臉色。

“哧！”

伴隨著淒厲的破風呼嘯之聲，箭矢凌厲迸射而出，火光瞬間照亮四野八方。

聲勢駭人，仿若火龍咆哮而來！

楚楓眸光犀利如電，閃電般揮動劍鋒，向著炎箭劈砍而去。

“當——”

在金鐵交加的鏗鏘之聲中，這一箭被砍飛出去，烈火燃燒的箭身卻是化為弧形，呼嘯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