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獨孤劍聖，也為那華光璀璨的一劍而動容。

華光璀璨，浩然崢嶸！

不同於無名的《莫名劍法》包容萬物、獨孤劍的《聖靈劍法》殺絕天下，楚楓的劍術透著一股浩然正氣。無論對人對劍，都已臻於至誠至聖的心境。

有恩於我，縱百死亦當相報！

有仇於我，雖萬里也必殺之！

——這便是劍聖所感受到的意蘊，那浩然孤傲的劍意，彷彿能令神鬼諸佛都為之動容。

“這豈是雄霸所能悟出的劍訣？”劍聖心頭頗為震撼，突然有了一個詭異且荒誕的念頭難道此人並非雄霸，而是由絕世高手所假扮？

可他又實在想不到，這茫茫天下，有誰會這等聞所未聞的劍術？

而在此時的峨眉金頂，無數江湖豪傑都已經滿心激盪，齊刷刷地抬頭看向大殿頂上的二人。

雖然雙方都只是試探性地各出一招，還未動真格，卻已足夠令人震撼。

漫天狂風暴雨之中，二人各自屹立在大殿左右兩側，渾身騰繞著熾烈護體罡氣，雨水不得沾身。

沉默，肅殺，冰冷。

看得不少闖蕩江湖的女俠目光灼灼，充滿敬佩與神往。

“劍二！”

裙下之臣一聲斷喝，動如雷霆，身影竟剎那間好似一分為二。

不，不是一分為二，而是傳說中的……

“劍氣留形！”少林方丈駭然出聲，手中那串佛珠被捏得爆碎斷裂，“噼裡啪啦”宛如玉珠般摔在廣場石板上。

這一刻，裙下之臣當真好似變成了兩個人一般。

左側之人的劍路至剛至陽，霸烈無匹，大氣磅礴，每一劍落下都如有風雷齊動；

右側之人的劍路至陰至柔，玄機莫測，綿長細膩，劍光舞動之下，滴水不漏，漫天雨水也無法穿透其中。

“兩儀劍？！”武當的男道長變了臉色。

他身旁的女道長更是瞳孔地震，顫聲道“不，比我們武當兩儀劍還要高明！”

男道長臉色煞白，突然意識到師妹並未說錯。

即便是他們威名不小的“日月雙俠”聯手作戰、施展兩儀劍，也斷然沒有眼前的“劍二”來得可怕！

就連楚楓都是滿臉肅然之色，拿出了足夠的鄭重態度。

在他眼中，裙下之臣不過是隻令人厭惡的骯髒臭蟲。

但楚楓知曉，眼下和自己過招的人，其實是裙下之臣背後的劍聖！

這是他第三次對戰《聖靈劍法》，但裙下之臣被劍聖所操控著。別說比之凌雲了，便是比起步驚雲，其劍法也精妙高出不止一籌。

所幸他有過經驗，至少知道對方的劍術變幻。

“哧哧哧——”

楚楓右手持飛虹、左手握劍鞘，同樣是一手主攻、一手主防，閃電般揮砍出縱橫交錯的凌厲銀色劍氣，交織如網，好似將雨幕與虛空都一併撕裂開來。

“太快了…太快了，根本看不清啊！”有劍客目眥欲裂，萬分迫切地想要看個清楚學個一招半式，可卻越看越心急，甚至開始無能狂怒。

在不少人眼中，兩人已經徹底成為糾纏不清的大片殘影，其中劍氣呼嘯，寒光激盪，風雨都被震碎散開。

在場武林豪傑雖多，可能看清兩人交鋒過程的人，卻大概只有十之二三，簡直是莫大的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