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歐陽一本被一聲高亢的尖叫聲吵醒。
他屁滾尿流地從床上爬起來,確認了自己還活著之後,立即推門而出檢視情況。
二樓走廊彌散著濃郁的血腥味。
玩家們被尖叫聲吸引過來,聚集到某個房間門前。
歐陽一本大感不妙,這情況肯定是有人死了,可是昨天晚上靜悄悄的……
不對,不是靜悄悄的。
他睡前聽到了女鬼的低語,難道是女鬼對他下手無果後,將魔爪伸到了其他玩家身上?
打了個冷顫,歐陽一本擠到那群玩家之中。
癱坐在地上的是昨日後來的那個女玩家,現慘案的第一個人是她,尖叫的人也是她。
在她腿邊,大片鮮血的從門縫裡滲出來,泅進地板中,順著木縫延展出數米遠,說不定還有一部分滴落到了樓下。
經過一晚上的風乾,血液已不再流動。
但空氣中濃郁的血腥味卻時刻刺激著玩家們的神經。
以歐陽一本的經驗來判斷,這麼大的出血量,房間裡的人怕是凶多吉少。
“生什麼事了?”最後趕來的是寸頭霸總,他淡淡一掃那灘駭人的血跡,嫌惡地皺眉,“都散開。”
揮退圍觀的眾人,寸頭霸總飛起一腳,直接將出事房間的門給踹開了。
歐陽一本心中欽佩。
想來狠人總是壓軸出場,這句話還是有幾分道理的。他也要努力成為一個遇事不慌,腳踹房門的狠人。
他做足了心理準備,探頭向被踹開的房間裡一看——
臉頓時綠了。
其他玩家也都臉色青,甚至有人乾嘔起來。
房間裡的男玩家死的不能再死。
單單是死了也就算了,他的死狀實在是太過悽慘,太過一言難盡。
歐陽一本原還覺得死一個人淌那麼多血是在誇張,可是他一看那死狀便明白了為何。
男玩家是分屍而死的。
頭顱,身體和四肢被分成了六個部分,並且被擺在了房間的不同地方。
最顯眼的是男玩家的頭顱,它被懸在房頂,連結著被完整抽出的脊椎,晃晃悠悠地向下垂落。
男玩家眼珠暴起,舌頭拉長。五官慘烈地扭曲在一起,一看就是死前飽受了劇痛折磨。
他的軀幹安詳地平躺在房間正中,脊椎垂落下指的地方。四肢則分列房間的四個拐角,從粗糙的斷口看,是被硬生生從身體上擰下來的。
“媽的,這可真是……”住在隔壁的一名玩家表情驚恐,“我昨晚可沒聽見這屋傳出什麼動靜啊,怎麼轉眼就死人了。”
而且還死成這樣。
這不就意味著,被找上的玩家不能奢望其他玩家的幫助,只要觸犯了禁忌就是必死嗎?
死亡規則是什麼?
鬼怪殺人是真的按照規則來的,還是隨機的?
玩家們人人自危,唯有寸頭霸總還保持著鎮定。他甚至無視了那詭異血腥的死狀,靠近了仔細研究了一番,才摩挲著下巴退出那個房間。
歐陽一本壯了壯膽,也跟上去看了幾眼。
要說有什麼現……
除了噁心反胃,他還真就什麼也沒現。
“小夥子不錯。”寸頭霸總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你一個,再來幾個男人,把這具屍體搬出去埋了吧。”
“女人就去找找清潔工具,把這裡打掃一下。必須要打掃乾淨。”霸總強調道,“接下來還要在這住呢,太髒了可不行。”
歐陽一本就這樣一臉懵逼地被使喚當了“殘肢斷骸搬運工”,他強忍住胃部翻湧,在其他玩家的“謙讓”下從房頂取下那顆頭顱。
撲面而來的屍臭味燻得他睜不開眼。
嘔……
真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