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管理所。
所長終於接受了他即將倒大黴的事實,他冷冷看了莫問一眼轉身就走。
莫問冷汗直流,懶得和季時秋廢話。
“你先回去吧,後續手續主腦會直接透過手環通知你。”
“哦。”
季時秋走到電梯旁,快下了66樓,期間唇角一直掛著笑容。
以後誰還敢嘲笑他是單身狗,他弄死誰。
大概是他表現太明顯了,一路上不停有人暗自打量他。
這人是有什麼大病,長得挺好看的,就是腦子看上去有點不正常。
季時秋毫不在意,十分囂張地從一群目光復雜的a和B面前慢吞吞穿行而過。
狠狠拉夠了仇恨值。
直到踏出婚姻管理所,神色才冷沉下來。
暗暗搖頭,大概是擺脫了前世的一切枷鎖,連性子都活潑了不少。
前世從十歲開始他就一個人居無定所顛沛流離,在迷亂的紅塵翻滾了長達七年。
哪怕是三十歲的手下在他手底下都乖巧得跟貓兒一樣。
熟知他的人都說他手段狠辣,是個沒有同理心和感情的瘋子。
可當活著都成為一種奢望的時候,人就會變得不擇手段。
他也曾奢望擁有一個簡單的家庭,一個乖巧的妻子,一個懂事的孩子。
可和他接觸的男人女人都怕他,一點傾慕都不敢有。
手下說他要求太高了,要求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忠貞一輩子,根本不可能。
想到這裡,內心莫名有些惆悵,他要的從來不多。
季時秋抬眼看了看一片碧藍的天空,深吸一口氣,準備回出租屋。
另一邊,黎暮深從會所出來以後,開著車徑直奔向了婚姻管理所。
季家那個小廢物他當然知道,可惜腦子裡關於對方的影像早已模糊不清。
依稀記得除了那張臉勉強能看,只會惹是生非。
不過有趣的是,那人進監獄跟逛自家後花園似的,愛犯事,還屢教不改。
沒想到兩人之間還有孽緣,黎暮深覺得荒誕又可笑。
好在留下來氣氣老頭子也算有點用處,不過人最好安分點。
否則,他不介意喪偶!
婚姻管理所那一群勢利眼敢對他黎家做什麼嗎?
呵。
權力有時候是個好東西,讓人既享受又痛恨。
黎暮深不緊不慢開著車,壓過馬路上的平緩帶,嘴裡哼著小曲。
會所出來的一小段路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不過走了幾里地,天色逐漸放晴。
雨刮搖擺杆從左往右緩緩掃過,細密的雨珠將一個瘦弱的影子輪廓一點點描摹了出來。
黎暮深敲擊窗沿的手指一頓,面色不虞按了按喇叭。
刺耳的汽笛聲穿透季時秋耳膜。
只聽“滋啦”一聲,一個華麗的漂移擦著地平面斜斜繞過他。
“砰”,流暢的步伐戛然而止。
車頭沒轉過彎狠狠撞在柵欄上,車身徑直攔在了季時秋面前。
黎暮深表情一僵,習慣性耍帥,習慣性碰壁。
簡直呵呵了。
他將車窗慢慢搖下來,露出一張風流韻致,神情肆意的臉,眉下一雙深邃的鳳眼微瞪。
不耐煩道“喂,這可不是人行道,你想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