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少爺，久仰。”

“闞先生，這些年辛苦你了。”

兩人坐在咖啡館，小秋笑著端了一杯熱氣縈繞的咖啡，輕輕放在他面前。

“季少爺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我現在不打算接管公司，暫時還得麻煩您繼續幫我管理，報酬好說。”

只要確定了對方沒有不良居心，他自會遵從季爸的吩咐，給對方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作為報酬。

這家公司掛的一直是闞西的名字，在此之前對方擁有絕對的話語權。

不過簽了十幾年前擬好的股權轉讓書後，ceo就已經換成了他季時秋的名字。

“嗯？”闞西眼神疑惑。

小秋沒有解釋，眼含笑意“可以嗎？”

闞西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答應了。

真要交出去，也不可能那麼快脫手。

兩人商討了一些細節，小秋辭別闞西，來到了和森醫生約定的老地方。

夜森在小院子裡靜靜喝咖啡，一邊喝一邊等小秋。

“時秋？你來了。”

小秋頷，坐在他對面輕笑一聲“阿...”

他習慣性稱呼對方，可話還沒出口，腦子裡傳來一陣疼痛。

主人格似乎潛意識不想讓他叫對方阿森哥哥呢。

小秋癟嘴，不開心。

“森醫生，你還好嗎？”

夜森深深看了他一眼，半晌，肯定道“小秋。”

小秋眼裡習慣性依賴讓他很熟悉。

“是我。”被認出來了，小秋眼神愉悅，連話語都輕快了幾分。

他靠近夜森，像以前一樣拉著他袖子輕晃，笑道“阿森哥哥，見到你真開心。”

叛逆小秋上線。

暗自哼了一聲，不想管腦子裡傳來的痛感，親暱枕在夜森腿上蹭了蹭。

就像小燕子歸巢遇見了老燕子，帶著依賴和親近。

夜森笑意加深，指尖落在小秋太陽穴上輕輕按揉，憐惜道“小秋是頭疼了嗎？”

小秋點點頭“每天晚上都疼，好疼好疼，森醫生給我拿點藥吧。”

“上一次見面不是好了嗎？怎麼會？”

“不知道啊，突然有一天醒來就不好啦。”

“不要怕，好好吃藥，總會好的。”

小秋輕聲道“但願吧。”

森醫生給他的感覺就像父親一樣，帶著無限的包容和寵溺。

曾經大秋經常瘋砸東西，抓狂打人，可森醫生從來不責備他。

只擔心他有沒有受傷，心裡難不難受。

有時候他也會打傷森醫生，可他似乎從來不會生氣，只會笑著說我沒事，不要怕。

你不是怪物，你是好孩子，你要戰勝它。

太難了，每一次每一次都好難。

經常疼到自殘，疼到崩潰，疼到哭。

說起來挺丟臉的，似乎大秋和主人格從來都不會哭。

只有他，疼得受不了就哭，趴在森醫生腿上大哭不止。

他喜歡聽森醫生溫柔哄他的聲音，就像季爸爸在他身邊一樣。

冬日的梧桐雖然早已枯黃，卻有一種蒼勁的美。

森醫生指著院子外的梧桐樹道“枯黃是為了新生，所以，不要放棄自己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