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昀不是讀哲學的,更不是念神學的。
對於命運,他不懂,也不想懂。
如果真的有神明,那人世間的一切,是不是由這些神明掌控的?
和文若茵的聊天並沒有讓他高興,反而心情愈有些堵。他隱約有種感覺,自己和她的距離越來越遠,倒無關乎地域,只是彼此人生的交集。
形同陌路有些不至於,但是否又回到了最初的原點?
你依舊是記憶裡那個欺負我又保護我的姐姐?
腦子裡面一團糟,蘇昀索性出門,回到樓下和瘋子他們醉一場。
酒水解愁,是麻痺還是什麼的都不重要了。
於是,在瘋子等人古怪而鄙視的目光裡,蘇昀喝了一小杯白酒,便搖搖晃晃光榮倒下。
生物鐘的調整還是很驚人的,現在蘇昀已經能夠控制到早上五點半準時醒來。
蘇小小還在睡,蘇昀躡手躡腳起床,然後從揹包裡找出帶來的運動服穿上,刷了牙再洗把臉就出門了。
不管是昔日跑步還是現在的練太極,蘇昀覺得既然要做,就得堅持下去,風雨無阻。
酒店一樓,有值班的大堂妹子在昏昏欲睡。
景點的酒店就是這樣,晚上還得有人留下值夜班。當然,工資也不是白班可以比的,這也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補償吧。談不清誰更虧誰更賺,彼此需求達成一致罷了。
投胎是門技術活兒,不是每個人都可以生下來就錦衣玉食的。
而且,慾望這玩意兒看不見摸不著,卻又很難滿足。
錢這東西,誰會嫌多呢?
看到蘇昀下來,值班的大堂妹子打了個激靈,隨後好奇看向他。
蘇昀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妹子臉紅紅的,有些可愛。
初春的早上還是偏冷,特別是在山區。
蘇昀抖抖索索的出了門,度由慢到快,也漸漸熟悉了較低的溫度。
天色未明,沿著街邊的人行道一路小跑,沿途也沒有幾個人,哪怕是大街上的車都不見多少。
蘇昀找了個相對僻靜的小廣場,然後站在足有三人合抱的榕樹下練起了太極。
他的太極愈純熟,每一個動作都具備著某種難以言述的神韻,整個人不動如山,動輒如奔雷閃電,拳掌迸擊,隱約間有噼裡啪啦的聲音由內而外響徹而起。
這是骨鳴。
師父告訴過他,只有將太極真正練到登堂入室,才會有這樣的響聲。
而且,骨鳴如雷,收放自如,那時候才是真正的大成,然後就可以練呼吸法,將外家太極拳法徹底演變成內家拳法。
是的,內外太極從拳法上來說沒有多少區別,只不過與呼吸法相輔相成後,原本只能強身健體修身養性的外家太極就能夠揮出功夫的能力。
唐老七十多歲還能單手將蘇昀輕鬆舉起來,便是這個原因。
所以,蘇昀也很是期待。
飛簷走壁凌空虛渡,那都是異想天開,不現實。但練了呼吸法後,配合太極拳法,說不定自己真能成為一挑五一挑十的拳腳高手呢?
只是,他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終究才剛剛入門。
練完太極,渾身痠痛,但逐漸強健的體魄又快滋養著他的身體,讓痠痛的肌肉慢慢恢復過來。
這是一個過程,蘇昀很享受。
每一次的痠痛,都證明了自己的辛苦沒有白費,是一種進步。
看了看時間,已經七點過了,蘇昀準備返回酒店。
沿途,他看到了一個令他意外的人。
“你鍛鍊完了嗎?”聲音很好聽,漆黑如瀑的秀盤起,露出白皙的脖頸,穿著一身與蘇昀同款運動服,香汗淋漓。
是之前在山頂邂逅的小提琴素雅女子。
蘇昀有些驚訝,他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淡然出塵的女子竟然也會這麼早起來跑步鍛鍊,而且看她香汗淋漓的樣子,應該還鍛鍊了個把小時了。
不是說女孩子都喜歡睡懶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