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塞重新打量凌亂不堪的地面，似乎看到了當年混亂又瘋狂的一幕。

那些黑紫，歷經歲月的血斑，記載著過往生的瘋狂。

柯塞沉默少許時間，不再管波浪卷，自顧自往前。

破敗大廳後面是筆直的走道，兩邊排滿了病房。

隨便推開了其中一扇門。

“門上雕刻的花紋，是屬於一種祝福的圖案，寓意著健康，平安和幸福。”一直跟在身後的波浪卷突然開口。

這讓柯塞忍不住看了眼腐朽的門扉後才進入房間。

屋內充滿了塵埃的味道，窗戶邊放著一個大箱子，旁邊是斷了一根支腳玻璃櫃，向左傾斜著，裡面過期的藥物和瓶子全部翻倒。

地上倒著一根點滴架，沾滿灰塵。

除此之外，還有一張手術床，黑褐色皮帶蕩在一邊，上面有具骷髏，被暴力的插著剪刀，鉗子，鋸子等等。

活生生的恐怖片場景。

“你去把那個箱子開啟。”看完這一切，柯塞不客氣的指揮道。

波浪卷似乎也沒覺得不妥，上前打掉窗戶邊大箱子上生鏽的鎖，用力一提。

“嘎啊——”

箱子開啟的瞬間，一股惡臭噴了出來。

彷彿過期十年的臭魚，混上腐爛的肉塊，再加上變質的牛奶攪拌在一起。

柯塞捂著鼻子遠遠的看了一眼，箱子內完全看不出是什麼東西，一堆濃白色，像嘔吐物的腐爛物質，有一種奇妙的光彩，並長著臉盆大的傘狀菌類。

只見波浪卷從地上撿起一把長鉗，捏著鼻子在裡面挑著找著，表情十分認真。

幾分鐘後，表情一動，從腐爛物質中挑出幾根顏色不同的頭。

“這好像是頭呢。”波浪捲回頭說道。

柯塞·蘭奇看了看，確實是頭，有褐色，紅色，金色，都在半臂長。

“去看看其他房間。”

但柯塞並不感興趣，這裡與他要調查的目的無關。

說完後，立馬離開，再待下去就要在惡臭中吐出來了。

“好的。”波浪卷答應一聲。

兩人各有目的，但要做的事情卻是一樣。

那就是調查這棟廢棄診所，某種程度上，達成了合作關係。

兩個人把一樓病房挨個搜尋完畢，沒有現任何與「放血案」有關的東西，偶爾的一些血斑，也明顯是過往騷動留下的痕跡。

甚至，退一步說，診所中出現“血”這種東西，不也很正常嗎？

到這種地步，柯塞的鼻子受到受到嚴重摧殘，已經想回去了。

只不過是抱著有始有終的想法，繼續前往二樓。

二樓過道里丟著壞掉的輪椅，黴的長椅子，各種堆積的垃圾，動物的屍體還有灰塵。

上樓後，柯塞鼻子動了動，又聞到一股臭味，嘴角抽搐。

波浪卷立即道“好像是屍臭，就在前面。”

兩人不自覺加快腳步，走到了味道最重的門前。

和其他房間不同，唯獨這間是一扇鐵門，並有些融化變形。

門後房間像是生了一場火災，牆壁地面焦黑一片，躺著一具腐爛生蛆的屍體，波浪捲上去檢視。

“這種程度，最起碼死了在二十天以上，應該是有一個月了。”

柯塞瞥了一眼，略有不適，但好歹也是經歷過生死的人，很快就適應。

開始打量房間，正前方有一張被燒成焦炭的桌子，抽屜內部一部分沒被燒盡，裡面滿是檔案灰燼。

角落裡一隻玻璃瓶表面被燒的黑。

右邊靠牆壁的一張鐵床燒的只剩下變形的架子了。

柯塞·蘭奇走向玻璃瓶。

“嗯？”忽然，腳被微微磕了一下。

馬上停下來，動腳將灰燼踢了踢，現地上有用鑿子敲出來的凹槽，沿著這條槽繼續清理，很快出現了一幅開鑿出來的古怪圖案。

有點像法陣，但缺少了相互協調的銘文，但要說是普通圖案的話，整體又很有結構。

而且圖案明顯是有目的開鑿出來的。

柯塞蹲下來，在凹槽中摸了摸，手指捏著黑灰搓了搓，眸子一動，用指甲輕輕釦動槽內緊貼的大塊黑斑。

頓時，瞳孔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