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成,現在時間還早,你們倆可以繼續再黏糊一會!”
林笑顏無語地吼一聲,“都說了剛才時是在量尺寸——”
趙小軍不聽,頭也不回地拉著韓二梅跑了。
等兩人跑出門外,趙小軍這又忍不住提醒韓二梅,“韓同志,明天你陪我再去一趟縣裡買毛線吧。”
“剛才我是認真的,你幫我織件毛衣,作為報酬,我再多買一副毛線你給自己也打一件。”
韓二梅拉了拉自己穿了好幾年的舊毛衣,突然就有些心動了。
晚上,顧家這邊關上門熱熱鬧鬧地涮著火鍋。
村子裡的另一頭的王家也十分熱鬧。
不知道是被凍的還是被刺激的,姚麗芳一直被抱到王家後還是沒醒過來,還發起了高燒…
最後還是母子二人給熬了薑湯灌下去,又給換了衣服這才慢慢穩定下來。
知道人死不了了,王婆子就趕緊指揮著王明亮去借了板車,去知青點把姚麗芳的行李給拉回來。
想著這段時間以來的不對付,三個知青只簡單問了下王明亮,得知是姚麗芳讓他過來的,便也就沒多說。
甚至還主動幫著把她的東西和糧食都找了出來。
他們也沒想到以姚麗芳的性子,竟然會因為考試沒考上跳河?
既然她都不想活了,那麼還不如干脆嫁個人算了。
說不定換個地方,人還能想通呢,好死不如賴活著。
等姚麗芳的東西全部被搬走,三個知青們也皆是長舒了一口氣。
第二天,等姚麗芳退完燒徹底醒了過來。
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王家的床上,而且身上還穿著男人的衣服,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眼淚也忍不住從眼角滑落。
這一步,她終究是走錯了。
現如今,她恐怕也只能先嫁給王明亮再說了。
咬咬牙再熬一年,再找機會再參加高考,還是靠自己的努力爭取回城讀大學吧。
想通後,姚麗芳便穿衣服起了床,等看到自己的行李已經被搬過來的時候,甚至也一點沒覺得驚訝了。
簡單地收拾了下自己的東西,姚麗芳突然心一慌,腳下一個踉蹌,急忙跑出屋子,朝著院子裡的王明亮喊道,“我的書呢?你沒帶回來嗎?”
王明亮見她醒了,咧嘴笑了笑,不以為然道,“哦,你說那些廢紙啊,我看你也用不上了,就拿去廚房燒鍋了。”
姚麗芳一聽,立馬身子虛晃了一下,咬牙跑向廚房,一進門就開始在灶前翻找了起來。
正在燒火做飯的王婆子一看她那著急忙慌的樣子,撇了撇嘴,勸道,“別找了,早上我都給燒了,這玩意別說,還挺好點火的。”
“反正留著你也用不上了,以後就跟著亮子好好過日子吧,別瞎想那些沒用的了。”
姚麗芳一聽書都被燒完了,崩潰地癱坐在地上,嗚咽了起來。
聽到哭聲,王明亮也從院子裡走了進來,“這是怎麼了?”
王婆子兩手一攤,“我也是好心啊,我想著她不是想不開嗎?要是看到這些書不是更難受?”
“要不然我就留著上廁所用了。”王婆子說著說著就變成了小聲嘀咕。
王明亮給她使了個眼色,便伸手扶了一把姚麗芳,“好了,別難受了,等過兩天你身子好了我帶去先縣裡逛逛。”
姚麗芳哽咽了兩聲,想了想自己目前的處境,終究是沒再繼續鬧了。
第二天,姚麗芳搬進王家的訊息就已經傳得滿村都是,也成了村民們茶餘飯後的新話題。
有說王明亮那小子運氣好的,一連娶了兩個年輕的女知青。
雖然還為第一個蹲過牢,出來又被戴了綠帽子,眾人這才沒笑幾個月呢。
轉眼人家又已經娶了個大閨女回去。
這福氣簡直了!
這兩天,就連王婆子在村裡的嗓門都大了很多。
眾人見她得意的樣子,忍不住打趣,“王婆子,你家打算啥時候辦酒?”
王婆子一聽眾人鬧著要喝喜酒,乾笑了兩聲,聲音小了很多,“費拿錢幹啥?再說了,我們家亮也不是頭婚,沒那個必要,回頭讓大隊長給開個證明去扯證也是一樣的!”
大家一看這喜酒是沒指望了,但是還是追問道,“那喜糖總歸要發一發吧?”
王婆子繼續打著馬虎眼,準備開溜,“再說,再說吧。”
等人走後,眾人這才忍不住數落起來,“這王家也太摳門了,得了那麼大便宜,這是打算一毛不拔啊。”
“就是,前面人家顧家辦喜事,可是發了那麼多喜糖呢,還有那喜宴,嘖嘖嘖,這都沒法對比。”
“呵,那姚知青能和人家林知青相提並論嗎?”
“嘿嘿,那倒也是哦。”
這些話,後來都被趙小軍有模有樣地學來說給林笑顏和顧霄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