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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飄蕩的幽靈

“是啊,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朱翊鈞轉過頭來似笑非笑地看著熊野源內,熊野源內求助的話語卡在了喉嚨裡,他分明看到朱翊鈞的神色之間沒有一絲意外與驚恐,反而帶著勝者的從容與調侃。

兩人身邊的三百多名倭寇不懷好意地圍了上來,這些都是朱翊鈞精挑細選出來事先策反過的,他們本就是被迫為寇、還沒來得及做出什麼喪良心的事,對於背叛熊野源內這種人渣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

“我入你xx!田中你這個狗xxx雜種居然敢背叛我!”

熊野源內再蠢也猜到現在的狀況了,他立刻就想拔刀擊殺朱翊鈞,包圍他的人群裡突然竄出個戴著鐵面具的漢子攔在兩人中間。

那人一腳踢在熊野源內的手腕處將他右手踢得脫臼,又趁著熊野源內吃痛退縮的機會猛然拔刀,刀柄猛然撞在熊野源內的肝腎區上將他頂翻在地,七八個大漢一擁而上將熊野源內捆了個結結實實。

熊野源內一臉不解和怨恨地死死瞪著朱翊鈞,事到如今、他還是不能理解這一切為什麼會生。

按理來說田中莊司是最不可能背叛熊野源內的,他不僅沒有背叛的基礎、甚至沒有背叛的理由,田中莊司背叛了熊野水軍能去投奔誰?

投靠明國?南直隸計程車紳被這傢伙殺得人頭滾滾、血流成河,想殺田中莊司全家的人能從燕京排到南直隸,他進了朝廷分分鐘被士紳們動關係弄死。

投奔倭寇?你看看這鋪滿海面的戰艦殘骸和哀嚎的倭寇,任何人都不會接納這樣一條陰險的毒蛇,他連財寶都一併炸掉沉入海底,足以看出此人的背叛不是為了錢財。

自立門戶?這就更扯淡了,朱翊鈞扮演的一直是得罪人的軍師型角色,雖然也收攏了些心腹,但熊野水軍內絕大多數人是憎惡而警惕他的,朱翊鈞完全沒有自立門戶的基礎。

這傢伙簡直就像是恨極了倭寇和士紳的一個幽靈,只要能重創兩者連自己都可以犧牲,這也太不合常理了。

“從常理來看、你說得沒錯,但誰讓你的對手是我呢?”

朱翊鈞憐憫地拍了拍熊野源內的肩膀,從常理來看,留在熊野源內身邊安心地當一個軍師的確是田中莊司的最優選擇,他根本就沒有背叛的理由。

但田中莊司根本就不是一個獨立的、完整的人,他是類似於壁虎尾巴那種可再生的、可以在任何需要的時候被朱翊鈞犧牲掉的身體器官,他不是作為一個人,而是作為朱翊鈞的工具活著。

這就是“第二人生”的強悍之處,朱翊鈞可以自由地出現在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以一個絕對乾淨的背景加入任何勢力,然後憑自己豐富的經驗和碾壓級別的資訊差迅在那個勢力中攀上高位。

用不著成為什麼實權貴族,只要能成為敵方領的軍師或者秘書,他就能源源不斷地把最真實的一手資訊立刻傳回朝廷,讓謠言、背叛、猜疑在敵方中擴散。

刑巧如看看海面上已經化為灰燼的倭寇聯軍,再看看被按在地上隨時會被斬的熊野源內,她再也抑制不住心裡激動和難以置信的情緒,抓住朱翊鈞衣袖的小手興奮地拼命搖動。

“你真的......這太不可思議了!這麼多倭寇就這樣被你輕而易舉地解決了?”

“能用來殺人的遠不止刀劍,謊言、背叛、資訊差......要讓敵人自己反對自己,滲透進去、讓敵人從內部炸開,恐懼和猜疑遠勝於刀劍。”

朱翊鈞微笑著比了個“爆炸”的手勢,他兩手掌心相對、除食指外的手指蜷縮起來指節相對,兩手組成的形狀宛如一個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而後兩根食指朝著斜上方“開花”一樣延伸出去,像極了從屍體裡鑽出來的鐵線蟲,讓人莫名聯想到將塞到人體內部的炸藥點燃時漫天炸開的血肉和臟器碎片。

刑巧如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她似乎聽懂了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懂,但她有一種強烈的預感自己此生都會和這句話緊緊地糾纏在一起。

“所以你為什麼要背叛老子呢?我還是想不明白。”

兩人談笑之間,被按在地上的熊野源內已經被硬生生割斷了手筋和腳筋,熊野源內徹底心灰意冷下來,卻還是死死地盯著朱翊鈞想要一個答案。

“嗯......大概是為了讓你們這群人渣付出該有的代價,還南直隸百姓一個太平?”

朱翊鈞笑著用腳底摸了摸熊野源內的狗頭,他忍這傢伙已經很久了,那些士紳確實該死,但倭寇們不聽命令害死了當地不知多少百姓,讓整個活動出現了很多不必要的死傷,那些百姓臨死前的慘狀他一直深深刻在腦海裡。

做出那種事情之後還想安然無恙地逃離大明嗎?這是不是太不拿他朱翊鈞當回事了。

“哈......哈哈哈哈!笑死老子了!你以為自己比我高尚到哪裡去?這兩個月來因你而死的人比我這輩子害死的都多。”

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熊野源內忍不住笑出聲來,他這輩子能禍害多少百姓?如果他算是個特大殺人犯,那朱翊鈞的所作所為起碼算得上個甲級戰犯!

“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我們之間的區別就是,我所追求的東西比你高尚得多。人交給你了、小心點別弄死了,最後一刀我許給了別人。”

朱翊鈞徹底失去了和這個將死之人廢話的興趣,隨手拍拍面具男的肩膀示意把人交給他來處置。

戴著鐵面具的高壯漢子欣喜若狂地笑了出來,他猛地掀開鐵質面具,面具下是一張沒有耳朵、也沒有鼻子的獰惡面孔,此人赫然便是被割了耳朵和鼻子的祝宣武。

“還記得這張臉嗎?”

祝宣武面部的每一塊肌肉都由內而外地透著快意和殺意,他溫柔而細膩地撫摸著熊野源內的每一處要害,像是屠夫在打量著一頭壯碩的肥豬。

就是這個混蛋害得自己變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他這幾個月做夢都在想以後要怎麼報復熊野源內,將軍沒有騙他,現在他終於可以把自己承受的苦難原原本本地施加回去了。

“老子弄過的人多了,你算老幾?”

熊野源內猶自強撐著冷笑出來,但他顫抖不已的的雙腿已經出賣了心中的絕望和恐懼,大家都是在海上討飯吃的,他知道對方的手段能殘忍到什麼地步。

祝宣武獰笑著用小刀拍了拍熊野源內的側臉,冰冷鋒利的刀刃不懷好意地劃過熊野源內的五官,他不會讓這個混蛋死得太痛快的。

“看來是忘了自己的傑作啊......沒關係,我會幫你好好回憶一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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