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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白銀航線

“一、二、三!一、二、三!”

襄陽附近的一處渡口,數百名義軍喊著號子、一點一點地將堆成小山的木箱搬到貨船上去。

“這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啊?怎麼跟石頭一樣沉......”

兩名年輕士兵咬牙切齒地抬著一個沉重的木箱,後勤那些白痴是把石頭給裝進去了嗎?就連親兵們穿的全套鎧甲都不可能比這更沉了!

在搬運的過程中,箱子裡沉甸甸的貨物不斷地撞擊著木箱,單薄的木箱外壁終於不堪重負、木製底板被壓得整塊分崩離析。

白花花的銀錠雪崩一樣從箱子裡“骨碌碌”地滾出來,炫目的銀白色光芒格外攝人心魄。

周圍的義軍士兵連搬東西都忘了,所有人都呆呆地看著那堆小山一樣的銀錠。

他們正在搬運的......就是這麼誘人的一筆財富?這裡隨便一個箱子都夠他們無憂無慮地當一輩子富家翁了!

管理兩名士兵的隊官慌忙走過來,給兩個還在呆計程車兵一人一腳踹翻在地。

“不該看的東西別看!後勤的人會馬上抬一個新木箱過來,你們去抬下一批!”

回過神來計程車兵們雖然眼神火熱,但礙於嚴格的軍紀和身邊巡邏的隊官、也只好繼續老老實實地把木箱搬到貨船上。

解決了渡口上的突事件,隊官略顯緊張地跑到朱翊鈞面前行了個半生不熟的軍禮。

朱翊鈞負手站在岸上、舉起右手朝他回敬一次軍禮。

像是受到了什麼特殊禮遇一樣,隊官一臉受寵若驚、用盡全身力氣回了一次更加標準的軍禮,而後才幹勁十足地跑回去監督麾下計程車兵工作。

珍寶閣的主人徐四站在朱翊鈞身旁、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他似乎對朱翊鈞朝隊官回敬軍禮的行為很感興趣。

“說實在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樣的軍官......這就是你拜託我運送的全部貨物了嗎?”

無論是接下來北上新野還是更往後的奔襲南直隸,為了保證義軍的行軍度,朱翊鈞都不可能容忍義軍被過多的戰利品拖慢腳步。

但如果不去和徐四合作,朱翊鈞就只能將這些財寶就地掩埋或散給平民,他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珍寶閣的奸商,並將義軍迄今為止的繳獲全都分成了三份。

第一部分隨軍攜帶,和彈藥、糧草、硝石等軍備物資一樣由後勤部隊保管。

大部分義軍都不知道自己為何而戰,他們只知道自己每天都冒著生命危險在作戰,而且還要忍受那些嚴苛的軍紀和訓練。

所以朱翊鈞必須保證軍中有足夠的財物,這樣他才能及時放軍餉、在必要的時候用財物來維持義軍計程車氣和軍紀。

在這個民族主義尚未覺醒的封建時代,如果不能用忠君愛國來鼓舞士氣,那就只好用嚴苛的軍紀和重賞來維持部隊的戰鬥力。

賞罰分明就是一支封建軍隊先要做到的,朱翊鈞從勳貴們那裡學到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讓你計程車兵有這種想法我拼死奮戰、嚴守軍紀得到的回報足夠豐厚。

第二部分金銀珠寶現在就在渡口上這些木箱子裡,這就是第一批即將被運回望海的財寶。

徐四會組織船隊順流而下,藉助自己在湖廣地區的人脈將“貨物”幾經輾轉、最後送到桂林,

那裡有白家兄弟麾下的盜匪活動,只要祝先提前得到訊息、親自帶兵前去把住渠道,這第一筆金銀就能很順利地運回望海衛。

這是條貨真價實的“白銀航線”,上百萬兩白銀被分批隱藏在貨船中沿江運輸,

等義軍成功奔襲南直隸、在那裡佔據了一席之地,徐四運輸的戰利品和白銀還會再次暴增。

至於第三部分、也就是最大的那批財物嘛......

“把這幾船貨物運到指定地點,等我的人把收貨的訊息帶回來、你才會得到下一批地圖。”

朱翊鈞當著徐四的面揚了揚手裡的地圖,這是縣衙裡襄陽附近的詳細地圖,地圖上零零散散地標了十幾個紅圈,紅圈旁還有各自的標號以及註釋。

朱翊鈞不可能把所有身家一股腦地全壓進去,那樣的話但凡徐四有一點小心思,他損失的白銀都要以十萬來計數。

趁著白家兄弟沿河蒐集漁民和船隻的時間,朱翊鈞把麾下士兵分成十幾組,由黑甲親兵們帶隊、分頭將最大的一批財物藏在了山林之間。

這些財寶有的被埋入地下、有的被沉入江底、有的則被隱藏在不起眼的民居之中,義軍整整在襄陽附近設定了十幾個藏寶點。

就算有人知道了義軍在這些地方埋藏寶藏,沒有藏寶圖的情況下組織人手挖掘起碼要好幾個月的時間,這些時間足夠義軍和徐四完成交割了。

望海衛處於兩廣的交界處,那裡土家、客家的勢力相互仇視攻打;葡萄牙人的身影穿梭其間;雲南的商人和銷贓的倭寇來來往往......

望海衛是塊真正意義上的無政府地帶,只要回到望海,神仙都查不到這批白銀的具體下落。

“我的朋友,如你所見,我只是個熱愛和平、樂於助人的小本商人。

我當然樂意將這次運輸當作朋友之間的互幫互助,但你知道的,凡事都有意外......”

眼看上百萬兩白銀馬上就要經自己的手,徐四迫不及待之餘、居然又扭捏了起來。

接著便是一段“河運有傾覆之危”“萬一被其他人提前挖掘”“上上下下的打點”,這樣一大段長而曲折的廢話,叫人一聽便頭腦脹。

徐四願意協助朱翊鈞運輸白銀,固然是想義軍結下友誼、從而保證自己在襄陽的生意不受侵擾。

但他姑且也是個商人,這麼大一筆白銀經手、一兩銀子都不碰有點不太合適吧?

“你想說什麼?”

朱翊鈞很不耐煩地打斷了徐四的誇誇其談,見朱翊鈞眉頭緊皺,徐四默默將“不喜繁文縟節”這一點在心中記下,而後乾淨利落地表明瞭自己的看法。

“‘漂沒’,你也是明軍出身,應該知道在下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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