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苦覺得自己可能患了眼疾，最近這些天眼前總是莫名其妙的浮現一行字。

“想成為劍仙嗎？先你需要去城東鐵匠鋪買一把鐵劍…”

劍仙是什麼嗎，李苦不知道是不是跟一百里外的青雲山的仙人一樣，如果是的話，那李苦會很有興趣，畢竟聽說那裡的仙人什麼都不用做就天天都有肉吃。

但是李苦知道城東鐵劍鋪的一把鐵劍足足要六兩銀子，而這六兩銀子足足是李苦一年才能攢的下來的，在來年秋收之前，這六兩銀子可是他和妹妹所有的花銷，而且他還答應要給妹妹在新年之前買一身新衣裳。

搖了搖頭，試圖把這行字從自己的眼前晃走，李苦接著扛起了捆好的柴火，今天沒有打到獵物，而且天快要黑了，李苦得快一點回去，要不然夜裡的山路可不好走，而且這座山裡，晚上還有狼出沒，李苦可不覺得憑自己從父親那裡學的一些打兔子捉野雞的本事，能對付狼。

對於眼前出現的莫名其妙的字，李苦決定不去管它，這些天不論自己怎麼嘗試都沒有辦法讓它消失，也沒辦法讓它出現一點變化，反正它也不會影響李苦平時看東西的視線，至於去找大夫看看，一個是因為自己也沒有感到什麼不適，而另一個原因是李苦覺得自己還沒有那麼大的心，這又不是什麼頭疼腦熱，一但自己去找醫生，然後自己的這個症狀傳了出去，恐怕會被村裡的人認為是得罪了山神，直接把自己給獻祭給山神了。

小的時候，村裡和李苦同齡的一個孩子便是被這麼對待的，那個孩子直接被活活的燒死了，當時的場面讓少年時的李苦一直記在心裡，甚至成為了他兒時噩夢中的常客。

趕在日落之前，李苦回到了村子，一路上和村裡的人打著招呼，走到了自己的院子外。

開啟門，剛把柴火在柴房放好，一個長得粉粉嫩嫩的小女孩就朝著李苦跑了過來。

“哥哥！哥哥！”

看著跑過來的小女孩，李苦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伸出按住了小女孩的腦袋，不讓她撲過來。

“別鬧了，若雪，哥哥身上全是土，會把你衣服弄髒的。”

李若雪，李苦的妹妹，當然了他們兩個並不是親兄妹，只要仔細看兩人的容貌就可以看出來，如今十六歲李苦的容貌非常，而且因為經常下地幹活，風吹日曬的，臉色曬得有些黝黑，而李若雪白白淨淨的，明眸皓齒一看就是一個小美人胚子。

李若雪，是六年前李苦的父親還在的時候，冬天一次上山打獵的時候撿回來的，那時候的李若雪可沒有現在這麼可愛，看起來皺皺巴巴的，李苦當然覺得這個小傢伙是不是那幾個天天在村口曬太陽的老太太變小了。

村裡的孩子起名，一般都是怎麼接地氣怎麼來，比如說狗蛋，鐵柱，當然了還有李苦，因為大家覺得這樣好養活，不過李若雪當年來到李苦家時可不是這樣，李苦的父親當時拿著自己一直沒捨得喝的一罈酒和一條臘肉，足足堵了村裡那個老秀才半天，才求來的名字。

“哥哥！今天我要吃肉肉！”

“那你今天在徐先生那裡好好學了嗎？”

看著一眼渴望的李若雪，李苦覺得有些好笑的揉了揉她的腦袋，老先生就是為李若雪起名的那個老秀才，不過他在家裡辦了一個私塾，免費教村裡的小孩子識字，村裡的人都管他叫徐先生。

李苦也在是在徐先生的教導下識的字，不過在三年前，李苦的父親惹上了風寒離世，家裡的重擔落在了當時十三歲的李苦身上後，李苦就再也沒去過，今年六歲的李若雪也開始在徐先生的教導下開始識字。

對於徐先生，李苦的內心裡是非常感激的，他父親走了之後，徐先生沒少幫助李苦，而且李若雪去了徐先生的私塾識字後，李苦就可以放心的去山上打獵，貼補家用，而不用擔心家裡。

“好好學了，哥哥，我現在都會寫自己名字和哥哥的名字了。”

說著，李若雪拿了一根木棍，開始在院子裡的土地上比劃，不一會，李苦和李若雪五個字便出現在了地上，雖然看起來歪歪斜斜的。

“好好，若雪這厲害！今天晚上給你多放幾塊肉。”

“太好了！”

聽到了李苦的話，李若雪不禁高興的笑了起來，一笑便露出了少了一顆門牙的滑稽景象，雖然她很快就意識到了，趕緊伸手捂住了嘴。

李苦忍住笑意，要不然這個小丫頭又該哭了，這個小丫頭前些天不小心摔倒，把門牙磕掉了一顆，當時哭的稀里嘩啦的，而且之後好幾天都悶悶不樂，不跟李苦說話，怕一說話就露出來。

讓唧唧喳喳的跟個小黃雀似的李若雪繼續在院子裡的地上比劃，李苦開始準備兩個人的晚飯。

自打今年李苦開始上山打獵之後，兩人這個小小的家裡，隔個三五天就可以見見葷腥，放在頭兩年，一年吃不著一點肉，也是生過的事，而且李苦現，今年以來，李若雪的個子長得越來越快了，去年還沒有桌子高呢，現在都已經能露出眼睛了。

從醃製好的臘肉上切下來比平時大了許多的一塊，李苦放進鍋裡開始煮，李若雪年紀太小，臘肉得多煮一會，要不然她咬著費勁。

等到李苦做好了飯，此時李若雪早已自己爬到凳子上，坐在桌子前等著了。

兩碗麵，一碗多肉少面，一碗多面少肉，以及一小碟鹹菜，這就是李苦兄妹兩個今天的晚飯。

“開吃了！”

“嗯！”

看著李若雪開始狼吞虎嚥的開動，李苦也開始吃飯。

油燈的昏暗光線下，簡單飯菜，以及小小的兩人，構成了一副溫馨的畫面。

“哥哥！”

低頭吃麵的李苦有些疑惑的抬起頭，看著李若雪用筷子夾著肉伸到自己面前。

“哥哥吃肉！”

“我這裡有。”

“可是哥哥你碗裡肉好少，徐爺爺說了，多吃肉可以長高高。”

“那你就更應該多吃點啊！”看著眼前的李若雪費力的伸著小短手，許彥的嘴角微微的提起。

“快點啦哥哥！我要舉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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