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人?可否令我等知曉?”
戲志才當即起身,這將無比重要,若是真能不用探尋,少去了至少一月之功。
而此人是否真的可用,還要再多思索排布才行。
徐臻笑了笑,道“董訪之兄長,董昭。”
“董昭……”
郭嘉微微虛眼,旋即頓時搖頭,“袁紹麾下有士人董昭,不過當初並非得器重,後也未曾聽聞有太大作為。”
“董昭現在南下,將會到長安面見某位保皇派將軍,”徐臻直言不諱,將他所知全都盡皆開口,“而董訪,就在我治下,當初陳留作亂之時,他好似於張邈有所勾連。”
“當時我早已現,讓子和兄長隱而不,暗中施壓,是以方才承認,並且願意讓其兄歸附,以救他董氏一族。”
“訊息當真?”
郭嘉眉頭緊皺,頓時起身。
徐臻點了點頭。
“如此,大事可成矣!”此時他快步走下了臺階來,神情卻還在思索,走到正中時忽然轉身,神采飛揚,“董昭失意,其弟又需以自救,此人必定會投曹以自保。”
“除此之外,別無他路。”
雖然資訊不多,郭嘉已經有所推測。
“關鍵在,那些將軍們,又會如何?若是可再有了解,也好逐個擊破。”
“我想的是,他們的兵馬若是也可收納,此行所得定會讓明公滿意!”
徐臻苦笑搖頭,“兄長心志不小。”
這太難了。
能接回天子,歷史上已經是曹操兵貴神,打了楊奉等人一個措手不及。
本來是約定去一處,臨時轉道到潁川一側的許縣,也就是後來的許昌。
之後擊潰楊奉兵馬,將天子從洛陽接到了自己的手中。
此一計,宛若神來之筆,但卻也是無數將士謀臣在此之前不斷用計推動至此。
這些保皇派的將軍,各自手中都有兵馬,在關外的諸侯如馬騰、韓遂等人都是擁兵自重。
沒有人是一條心。
但若是問有何共同之目的,都想在天子處,得到更多的功績。
戲志才當即立起身來,對徐臻拱手,雙眸緊盯著他道“至少可收納數支兵馬,聚護衛天子東歸之兵。”
“兄長何意?”
徐臻旋即一愣。
“伯文,命典韋,子和將軍領兵至豫州南側,切斷南陽援軍之路。”
“徹底切斷袁術之可能。”
“袁術也不會奉天子,同樣袁紹也不會奉迎,”郭嘉當即打斷了戲志才的話。
“袁術不願奉迎,乃是不願自己雄踞之姿被天子所亂。”
“而袁紹則是不願君不君,臣不臣,若是天子至,冀州之中許多士族必然會更加分化,諸如沮授、崔琰這樣的高潔之士,身負清河家族的百年美譽,不可能再忠心於他。”
“這些人當歸漢室也。”
他這話,一針見血,令徐臻想到了荀文若。
接過來之後,如今兗州的荀彧也同樣是如此,為了荀氏聲譽,自己將置身於何地。
怪不得……數月前,會指點自己以圖長遠,得曹昂伴左右,日後又可輔佐經世。
也可牢牢站在曹氏一方,成為他們的智囊抵住。
他好像……早就想到自己會到這種境地,介乎於漢室和曹氏之間,最終無法抉擇而只能犧牲自己。
荀彧,難道一早就已經知道,卻還是肯平平靜靜的為曹氏做貢獻?
又或者,他是在等著主公來選擇。
徐臻並非是因愚蠢而想不到此點,此時被提點一句之後,整個人思緒通達。
更加心疼這位冰清玉潔的荀文若。
曹操是什麼樣的人,荀彧是什麼樣的人,此刻都是並不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