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是此前那件事……”夏侯恩頓時臉色呆愣住,一時間彷彿還沒有反應過來。
左右看了看,大家的臉色都比較奇怪,各自看著自己桌桉前的美食,只顧著低頭喝酒,一時間也沒人多說什麼。
典韋只能越著急,這種情況還看不出來麼,這可太明顯了,那件事還能有什麼事。
肯定是在軍帳內和君侯單挑的事情敗露了,這件事君侯答應我不外傳的!
“你們,你們!”
典韋當即左右看去,所有人都轉過臉不去看他,連許褚都假裝喝酒。
這種景況他一瞬間心臟如遭重錘,臉色漲紅到了脖子,這下真的沒臉見人了。
俺還在軍中巴巴炫耀呢,君侯他又騙俺!
“你們別聽亮子亂說!當時俺也是迫不得已!若是不給君侯下跪,怎能收場?!總不能真在主帳裡打吧!”
叭嗒。
夏侯恩的快子掉在了地上,臉色同樣在一瞬間就煞白了,“末將……說的是君侯親自造雙戟之事,在軍中不可傳言。”
“否則必將引起其餘將軍將士眼紅爭論,如此恐會讓君侯煩擾,畢竟不患寡而患不均也。”
“將軍所說……這,跟末將,無,關……”
夏侯恩說完這話低下頭,不再說話,但是肩膀卻聳動了起來,很明顯他不是很憋得住。
“啊?”許褚眨了眨眼回過頭來,盯著典韋一臉的不信,“我還以為你單挑贏了君侯,原來是下跪?”
“典韋兄長,不愧是你!獨得君侯恩寵!”
趙雲也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典韋在歡聲笑語中錯愕,乃至天旋地轉感覺酒勁一下就上來了。
“俺剛才醉了!”
“哈哈哈!
!”
這一瞬間,在典韋的耳朵裡幾乎全都是笑聲,由於太過吵鬧,讓他感覺心像是掉進了無底深淵裡,而且還在不斷掉落,臉色漲紅,只怕是現在把那位溫酒斬華雄的關雲長拉過來,也不如典韋臉紅。
“唉,醉了醉了!”
於是他往桉牘上一趴任由誰在旁邊拉扯也起不了身來。
一直到延席散場等人都走得七七八八了,才稍微醒酒。
睡眼惺忪的環顧四周,冷哼了一聲,“結束了?”
過了一個多時辰了,當然差不多結束了,趙雲和許褚還在等他,今夜到後半夜的巡營口令還沒有定下來。
君侯今夜辦事肯定是不可能了,那隻能他們仨自己商量,雖然不會有敵人來攻,但徐臻給軍營帶來的風貌卻半點不能改變。
必須要日夜巡營,以整肅軍紀。
“今夜口令叫什麼?”
許褚沉聲問道。
典韋撓了撓頭,打了個呵欠彷彿什麼事都沒生,偷摸著還看了兩人一眼,“隨便吧,哎呀,睡迷湖了。”
“今天喝的酒太多了。”
許褚嘿然笑了笑,神態依舊還是很古怪,在典韋趴著睡著的這段時間,他和趙雲不知道在旁邊說了多少風涼話,睡死過去的典韋當然是一句也沒回。
這時候聽見典韋這麼說就更想笑了,這件事其實早就一堆人知道了,大家都給典韋面子半點都不透露出來,說起來也是奇怪。
君侯只和孔明一個人說過,而孔明也守規矩,只和子龍說了,於是子龍也只和一個人說,那便是當天同為值守的許褚。
於是許褚捧腹大笑,樂不可支,在軍中只和自己的副將們聊了這件事。
一來二去,大家都只是和自己的親信說過,但誰都想不到的是徐營的親信這麼多,連張遼都有人過去拍著後背說了此事。
說到底還是怪徐臻,營內各將的氛圍太好了,誰都是親信,鬧到最後估計都知道,就剩下徐臻和典韋不知道他們知不知道。
許褚笑道“以前跟我獨鬥,一夜喝三壇不倒,今天兩盞言醉,嘖嘖嘖。”
“老了老了。”
典韋當即擺手,根本不去接這句話,他現在把孃胎裡未曾用上的智慧全用在了這件事上,只要俺不承認,你們就不可能逼俺破了防,繃住就是一切,久而久之就忘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