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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身姿磐石,大將之姿!

大戰在即,陣前主帥自然是要對弈而言,按既然是排兵佈陣中軍進攻,如此盛世肯定兩人都不會錯過。

在快要正午之時,曹操已獨自從軍中出來,到兩軍陣前,邀袁紹出來一敘,這種事情袁紹當然也不會拒絕,畢竟必定是要青史留名的一戰,誰也不想錯過。

多年不見,今日又再相見的時候已經是物是人非,曹操催馬向前,左右看了幾眼遠處,好像是在看風景,袁紹則是抿嘴而來,在馬背上也同樣是極有氣度,神情傲然,嚴肅板正,總之並沒有曹操這種輕鬆之意。

他當然也想要輕鬆,只可惜心底裡其實恨到了極點,想起當初種種,頓時冷笑,“呵呵,曹孟德,你本是得我東郡之地推舉而起,當年我有恩於你,不思回報居然還要舉兵伐我,而你家族世食漢祿,現在卻坐擁天子,挾天子以令諸侯,悖逆罔上,不尊禮法,你可心中可有半點愧疚?如今還敢約我到此來一敘?”

曹操呵呵大笑起來,當即壓低了聲音,道“現在就你我二人,何須如此說話?我只是想著大戰在即,你我也當真好好的一敘舊日情義,至少也要效法那些遊俠,做個割袍斷義,而後再去廝殺。”

“哼!”

袁紹輕蔑的笑了,“我和你還有什麼情義?當年情義早就已經消耗一空了,曹操,你不會認為殺我顏良、文丑,我還會和你為友吧?”

“我冀州文武,無不是憎惡你之人,士族不與你為伍,我自然想著家族背景高貴,也不會和你多言,省省吧!”

“我還以為你是來跟我求和的。”

“求和?!”

曹操錯愕的向前湊了湊,臉上笑容逐漸如花朵盛開,輕蔑的道“我為何要與你求和?呵呵呵,老兄怕是在冀州做春秋大夢做多了,已經接連戰敗,卻還是如此自大,狂悖無禮,你看那人是誰?”

他回頭去指了指,袁紹順著曹操所指的方向看過去,看到身穿黑袍,頭戴髻的郭嘉正一臉陰冷的看著這邊,雙眸微眯心中已經想起了此人,但嘴上卻不肯說出來,只是冷哼一聲搖了搖頭,“我不認識。”

“你不認識?”

曹操錯愕一笑,道“這是,被你驅趕而走之人。”

“你知不知道,我麾下內政之臣,當今大漢尚書令是誰?”

“荀或,荀文若。”

“不錯,也是不願與你為伍,當我兗州起家之時就來投者,我再告訴你,如今在守白馬的將軍其中一人,便是你當年的舊將朱靈。”

“哼!”

袁紹嘴角下撇,絲毫不為所動,頗為無所謂的道“區區叛將,不足一提,若是我擊潰了你的軍隊,他啊遲早還是要回來的,算得了什麼?”

“嗯,不錯。”

曹操又說了幾人,讓袁紹的臉色頗為變化,這一幕看在袁紹麾下謀臣眼中,都是焦急不已,許攸縱馬在軍陣之前不斷來回而走,都不知道自家主公在幹什麼,既然已經大戰了,何苦要去和曹操許久呢?!

“催促一番,將軍!可否去催促一番?”

許攸轉頭看向了鞠義,“將軍,你深得主公恩寵,能否親自去催促,不讓主公和曹操多言?我覺得他應當是在等待什麼?!此人詭計多端,絕不會將光陰虛度,和我主聊天談心,暢言當年舊事!”

“這……”

鞠義鬍鬚稀疏,頭戴布巾冠帽,伸出手放在鬍鬚上稍稍捋順,左右看了一眼,諸多將軍都不曾動,而且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當即苦澀笑道“軍師,不必如此擔憂,你看曹操不也是嚴陣以待,自己脫了陣勢來,和我主相聊嗎?”

“嗯……”

許攸心裡還是覺得不對勁,此次大戰已經是劍拔弩張,曹操總不能是求和,他若是拖時間,等的只有徐伯文,而徐臻現在已經得了延津,或許要從延津繞行,擊兵馬之側,想到這他稍稍捏緊了鬍鬚,神情頗為凝重,轉頭看向一將,道“現下在兵馬東側,佈置六千伏兵,謹防徐臻突襲。”

“喏!”

將軍帶兵而去,但許攸心思還是不安寧,總覺得六千並不夠,別說是六千了,數萬人去延津抵擋徐臻,不也被他殺了嗎?

於是趁著曹操和袁紹還在深聊,並且兩人都已經逐漸談笑風生,彼此針鋒相對,而後又和鞠義道“將軍,不如將一萬兵馬,去東面駐守,謹防徐伯文突襲我軍後部。”

“若是此刻曹操再拖延下去,必然是在等兵馬突襲,又或者……”

說到這,許攸眺望了一下曹操的軍陣,現他的旌旗雖多,但是兵馬並非是一眼可見,在後還有多少人基本上看不見,而騎兵的數量,卻不多,身為中軍,不可能只有幾千匹戰馬,他可是靠虎豹騎揚名的,這些年仁德之名在身,境內農耕豐收,自然可得商馬來跑,說不定存下的戰馬沒有數萬也有一兩萬之數,厲兵秣馬可不是單單操練士兵那麼簡單,於是許攸又有了一個新的猜測。

曹操很可能,是從西面而攻!

“還要小心曹操的鐵騎,我可並沒有看到曹子和的身影,此人故布疑兵在此,豈能瞞我,將軍立刻再派兵馬去東面!將兩側都駐防埋伏起來,他定然是要趁機突襲我軍後方!”

鞠義思索了片刻,最終無奈笑道“軍師,是否太過謹慎了?如此分兵,正面戰場若是不夠該如何?”

“不怕,不怕!”許攸心中一緊,再看整個戰場時,指著前方寬敞的平原,朗聲道“諸位將軍看,此地乃是平原地帶,兵馬如洪流相撞,然洪流入谷,自會堵塞,恐怕只有二三萬兵馬能鋪開來戰,而比的是諸位領軍後備,中軍大陣的堅守!”

“只要中軍不退,後備源源不斷而攻,又怎能被曹操擊敗?他麾下兵馬人數可並不多!而唯一要防備的,便是他正面羊攻,騎兵突襲,一旦令他如此得手,我們將會兵馬紊亂,腹背受敵,便可能影響了正面戰場的軍勢,是以我令,高覽將軍去東面駐守,鞠義將軍派軍中佈下,到西面駐守!

“我得問過公子。”

鞠義給了一個冰冷的回答,彷彿一盆冷水澆到了許攸的頭頂,一下涼透了心底衣背,將他弄得忽然愕住,本來還想再康慨激昂細緻而言,此時竟然是一番話堵在了喉嚨口,半點也出不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