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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怎麼說?不是有嘴就行?

“咳咳,司馬公為何一言不?”

楊彪還微笑著湊近前傾來追著司馬防問。

他咋了咋舌,臉色尷尬了片刻,顧左右而笑道,“我已經老湖塗咯,都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司馬公,難道已經無大志在身?你我的兒子如今可都在許都為官。”

楊彪樂呵呵的笑著,他當然是樂得與人聊這個話題,畢竟楊修不說是如日中天,也是聲名聞達,三公九卿誰不知道楊德祖是徐臻和荀或兩人身邊的紅人。

每日跟隨徐臻理政之後,居然還要去和荀或熬到深更半夜,這份苦心為人所知,也都頗為誇讚其刻苦品德。

再加上楊氏的背景,紅得要紫了,日後成就冠絕士子,當然不在話下。

反觀司馬防,長子司馬朗在丞相府,並不算顯赫,而且司馬朗為人木訥,不具開創心思,以後想要做出什麼新政來也不可能。

基本上要沿襲前人的經驗,做好份內之事,就算是有苦勞吧,人評價時,總覺他日後做個二千石也就差不多了。

二千石之間也是分高地的,比如你去幷州、涼州做二千石,看似高官厚祿,但實際上很難出政績,這輩子能保證不出亂子,為民請命就不錯了。

但若是在魏郡做二千石就完全不同,那一年不知多少油水進腰包,人家還要誇你清廉。

楊修和司馬朗不一樣,用別人的評價,他不可限量,有太尉父親加上舒城侯徐臻來帶,還有大公子曹昂青睞,以後只要穩住心思,必定是封侯拜相。

“我那兒子,不行……”司馬防搖了搖頭,“守業尚可,進取不足,只盼他能安穩走完一生,無病無痛便是。”

“不可這麼說,伯達雖不算年輕,但做事細緻,又有你司馬公在提攜,還有餘地。”

“你那二子,小子呢?”

司馬防聽完這話也是搖頭,“二子駑鈍,頑劣不堪,上次徵辟之時時運不濟,被軋斷了雙腿,不可起身也。”

“故而作罷。”

“唉。”

楊彪也沉默了,說起這個來,就屬於是司馬防借力打力給了他一巴掌了。

大家口口聲聲說著老漢臣,忠貞於天子漢朝,絕無二心,不做愧對列祖列宗的事情。

我兒子為何不受徵辟,想必在坐之人定然也都知曉,而同樣是年輕士子,你兒子卻成了曹操麾下的紅人。

這還不夠諷刺麼?

楊彪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

於是今日這茶話會,基本上也是鬱鬱而終,基本上彼此之間都不怎麼說話,其餘的人出了太尉府,也都和司馬防執禮而拜,打了招呼。

臉色沒有了在後院的那種諂媚奉承的笑容,都是冷著臉彷彿不開心般,各自上了馬車離去。

不用多說,此次會晤基本上也會被曹操知曉,而他同樣知曉的是,這些人已經做不出什麼大事了,只能如此這般聚在一起,聊聊當年往事,緬懷大漢先烈。

說白了就是給他們點喊“哎幼喂”的空間,免得逼太死了,讓內亂再生。

而楊彪所說之語,司馬防記在了心中,回到家看見仲達一人在屋舍內。

於是過去和他商談一番,“苦了你了。”

“最近一次徵辟,若是避不過實在應該去入仕的,哪怕是到徐伯文麾下,以你的才幹也定然能出人頭地。”

“不去,如此相當於背叛士族,受人唾罵也,”司馬懿面色還有點蒼白,雙腿含血漬,眼神頗為堅定,接著說道“兒此時絕不能入仕,寧可什麼都不做。”

也絕不能站錯。

朝堂上,士族還站了一大半人,哪怕是荀或也為士族之人,他再親和曹操也避不開這出身,日後他該當如何,是否會被辜負都不可知。

“兒,今日楊太尉說,得到訊息要讓徐臻來主持,重開月旦評,為大漢品評擢升人才賢士,為曹氏所用。”

“呵!”

司馬懿先是冷笑了一聲,然後癱在躺椅上瞪大了眼睛,彷彿是痴呆了一樣。

看了不知多久,忽然道“徐臻,要讓楊修去!”

司馬防頓時捏緊了衣袖,回頭去莫名其妙的看著兒子,“你說什麼?”

“徐臻,是要讓楊修去!”

“楊修主持月旦評,招攬天下英才!”

“這樣一來,楊氏就不得不和曹氏站在一起,為士族所攻!”

司馬懿捶打了幾下扶手,神情變得有些癲狂,不斷低沉的說道“楊修這個蠢夫!愚笨之人!只知蠅頭小利,不見長遠之益!”

砰!砰砰!

司馬懿接連捶打了好幾下,臉色動容頗為狂躁,但是他卻動彈不得。

“你是說……徐臻這一個月來,對楊修如此之好,將他名氣提起,都是為了舉薦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