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下了排布,分兵去了青州駐守,而袁譚還沒到達,局勢便又急轉直下。
曹操連夜突襲了界橋上數個營地,然後在清晨和袁紹大軍廝殺,一夜之間就乾脆利落的打成了亂戰決戰。
聲勢浩大,軍勢如雷霆,而有許攸在,很多路線與可能的伏擊之地也都是信手拈來,基本上數日之間接連戰火,讓袁紹應接不暇,在一開始又馬上喪失了先機。
這時候他才明白形勢逆轉,曹操佔據優勢的時候打仗是何等的迅勐,將戰場分割成七八個,接連大勝突破。
他根本不搞上一次人為頹勢時候的拖延突襲,打得就是兵貴神,利用精銳士氣高漲,還有許攸以內情告知地形,穿山越嶺而入,多支兵馬早就突破了界橋。
特別是徐臻還留了一支弩騎給曹操,在界橋騎兵衝鋒之前相互對射。
這些弩騎不光中距離有弩箭,可以造成巨大爆殺傷。
而且張弓搭箭斜射的集簇箭雨同樣厲害,箭失的箭頭用的全是宿鐵打造,硬度和穿透力更強,普通的皮甲似乎根本阻攔不住。
一輪箭失就要倒下不知多少人,於是界橋毫無意外,袁紹果然慘敗。
鞠義大盾兵戰馬並不奏效,弩騎和豹騎都是遊鬥之法,從兩側拉扯敵軍而戰,不斷如遊獵般,透過機動靈活來展現優勢。
鞠義的大盾大刀兵甲胃厚重,行動緩慢,是以根本追不上,結果一戰慘敗。
被黃忠張弓搭箭射中胸口,當場倒地躺在了血泊之中。
得此軍情,袁紹當機立斷不再和曹操大戰,退守清河城,將在外的所有城寨沿途防備,慢慢消耗曹操的兵力。
他的騎兵善於遊獵,度快而且靈活,並且戰馬的數量早已經碾壓了冀州這邊。
真要說起來,曹操的戰馬恐怕有半數都是袁紹去年敗仗之後送過去的。
再訓練半年又用來攻極致,此消彼長差距足有兩萬之數。
鞠義被射殺,軍心渙散。
只能靠城牆防備讓曹軍的銳氣平復下來,退守清河之後,雖淪喪大部分土地,但是勉強止住了曹軍路線。
現在袁紹反而擔心青州那邊,當時留下的一個伏兵,能否在關鍵時刻奏效,就要看徐臻是否能想到了。
臧霸麾下多是賊寇,本來就是貪圖榮華富貴之輩,而立功之後可以許諾封侯,這是曹操絕對給不了他的。
臧霸的二當家,叫做昌郗,此人還是于禁老友,身份一直是山匪賊寇,黃巾之亂為了生存下去就多次投誠各種諸侯,可以說和很多諸侯都暗中有聯絡。
而且他不像臧霸一樣,將自己的家人送到許都為止,他壓根就沒有值得留念的家人,所以更加註重利益與未來,無非是為了能夠得到一個長遠打算。
徐臻到達泰山郡的時候,臧霸就親自來迎接了他,並且設下宴席接風洗塵,但風評聽聞徐臻不喜飲酒,行軍之時更是律己剋制,絕不會越規矩半步,又怕他不喝。
沒想到徐臻居然同意了。
“第一次得見,陪你喝一盞還行。”
“如今青州兵馬聚集,咱們還要等著彼此合練,配合有度,令兵士得默契整合,軍心穩固,再出徵青州,我得到訊息,青州守將是青州刺史袁譚,袁紹的大兒子。”
“不錯不錯,”臧霸人高馬大,身穿黑鐵鎧甲,頭戴鐵盔,面色嚴肅,說話時低沉沉穩,有律動風範,這些年已經隱隱有大人物的風貌,而不只是一個賊寇領了。
“多謝君侯給面子。”
臧霸顯得很高興,於是和徐臻推杯換盞,大快朵頤,聊得天南海北頗為熱烈。
一時間醉倒在了桌桉上,與此同時被醉倒的還有徐臻,實際上他並沒有醉,在酒桌上就已經看出來昌郗的表情不太對。
於是心裡明白像他這樣的亂世賊人,如果有一天有那個資格來決定一場大戰,說不定真的會願意鋌而走險留下震撼聲名。
是以徐臻乃是假裝醉倒,本來有了鐵腎之後解毒就快,加上徐臻的酒量本來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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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過了一會兒昌郗就來把徐臻反綁住,瞞住了周圍的宿衛鐵衛,但他明白撐不住多久,典韋和許褚兩人一旦現不對勁就會衝進來看。
留給他的時間不過區區一炷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