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積如山的公務在桌桉前,徐臻面露喜色。
這些事,足以慢慢理數日之久。
“君侯,下次休息能不能不要這麼徹底?俺找不到你,連封賞都不敢拿。”
典韋面色頗為難受,埋怨了幾句。
“少說廢話了,你肯定早就拉到軍中去散給百姓了!”
徐臻一眼就看出典韋是在扯澹,有犒賞怎麼可能不拿,就是專門過來打預防針,上眼藥。
“嘿,”典韋撓了撓頭,“這不是,軍餉犒賞,不能落下嘛,否則哪個兄弟肯來賣命。”
徐臻看了一眼放在最上的軍報,當即笑了,“誒?郭圖這麼快就有決斷了?”
“不錯,”諸葛亮當即跟著進來,到身前躬身,奇怪的道“不對勁,我們放流言,寫書信的時候根本沒想過郭圖會同意,可他偏偏就同意了。”
“這封書信,言辭十分懇切,定然有鬼,袁尚豈能值五萬兵?”
諸葛亮神情依舊還是很平靜,湊近徐臻輕聲說道“其餘事都可不管,此事應當先行決議。”
“師父,我覺得,咱們讓主公從幽州受領其兵馬,然後我們自冀州放人。”
“如此,那些兵馬反叛與我等無關,而冀州放人之後,郭圖也必須派人來接應,便可將其心思扼死。”
徐臻頓時一滯,斥責道“你好好學計策,看先賢古籍,別和賈詡那老小子混,這麼毒的計你也想得出來!”
“那師父認為該如何!?”
徐臻想了想,點頭道“就這樣辦吧。”
“但是,我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郭圖會答應。”
“就是啊……”諸葛亮旋即拍手,一臉奇怪之色,“他為何要答應?除了要設計準備伏擊,我想不到第二種可能。”
“又或者,幽州境內已經大亂,流言之計起了作用,郭圖已經和其餘謀士開始內訌了,正因為如此,才會破罐破摔。”
“也有可能。”
徐臻點了點頭。
“那現在,我們先假設是內訌,其實又可設計,讓其更為混亂,”諸葛亮斬釘截鐵的道。
“你覺得該如何?”
徐臻好奇的看向他,以往諸葛亮可沒這麼多心眼子,雖然心思縝密,巧思極多,但是聰明才智大多是用在內政之事上。
軍政一向是賈詡在行策,諸葛亮多思但不喜軍中陰謀用計,現在是成長了,肯定是賈詡教的。
“寫一封書信,以君侯之口吻,而後讓使者送去幷州給郭圖,可卻故意送錯,送到軍中去。”
徐臻眯了眯眼,道“除卻正常交談的內容之外,其餘部分用筆墨塗掉,如此造成混亂,他們既然不和,剛好可以用此書信來給辛評、辛毗兄弟些許助力。”
“不錯!”
諸葛亮一拍手,展顏而笑頗為欣喜,“不愧是師父。”
“你這些心思,從哪兒學來的?”徐臻一臉無奈的看著他道。
“這都是師父言傳身教,孔明平日裡學得善思,因此思索之後便可得此心思。”
徐臻一下呆愣住,“跟我學的?”
“嘖,胡說八道!”徐臻呵斥了一句,白了諸葛亮一眼,當即說道“去寫書信吧,兩封書信各自送去,一封給太原郡府,另一封送至軍營之地。”
“誒,若是失敗了呢?”
諸葛亮又問道。
徐臻剛想回答,但是眼咕嚕一轉又忍住了,臉色略微板正嚴肅,道“你覺得呢?”
“若是失敗了,郭圖也會因此被猜忌,既然都要被猜忌,不如我們再幫他一把,現下袁尚還在清河,剛好可給袁尚再送去點訊息,就說郭圖同意給的這五萬兵馬,都是高覽心腹,或與郭圖不和者,只需找幾個人,在交談時候透露給他便是。”
“如此,袁尚一旦回到幷州,郭圖必被罷黜,甚至有可能因此身死。”
徐臻聽完這話,當即拍了拍諸葛亮的手背,柔聲說道“就這麼辦,去安排吧。”
說完起身就走,看得堂內等人幾乎都是一臉錯愕,不知生何事,諸葛亮下意識的拉住了徐臻的衣襬,“師父你去哪兒?”
“找賈詡聊聊。”
諸葛亮“……”
……
賈詡在軍營,今日無事,都是正常的值守,很是清閒。
不過忽然間,感覺身後一陣惡寒,有些身體不適,於是提前回家到深宅之中睡了,讓兒子賈璣在正堂守著,今日不見客。
徐臻在半個時辰後,到了賈詡府邸,門口宿衛甚至沒有通報就當即開了門。
徐君侯親自到府邸來,嚇得賈璣慌忙而出,到門口迎接。
“在下不知君侯駕臨,有失遠迎,還請君侯恕罪,我父親今日倍感身體不適,已經早早回家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