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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絕處逢春

寒月依舊,有些冰的透明,孤零零地高懸在鏡空。

月落之地已然泛起了微微的紅暈,天漸漸地亮了起來。

已經整整一天一夜了,他在路上走著,邊走邊想,也不知道昭鈺如今到了哪裡。

按照他心裡的估算,可能現在也不過才走了十之一二,離長安還有些日頭。

他之所以放過了那八個女人,除了因為二姑娘的那句話,和姝兒算是對等的擔當以外,更重要的是,他還心繫著堂昭鈺。

將心比心,他們飲風閣的人不願意外面的江湖人擅入渝州,打擾了安寧,那金刀門的人豈不是也一樣的看法。

更何況以金刀門的手段,對付擅入長安的堂昭鈺,只會有過之而無不及。

也許,他到了長安,就會每天被一些明裡暗裡的人跟蹤著,亦或是追殺著,不會有片刻的安寧。

他希望自己這番息事寧人的不作為,也能給堂昭鈺帶去一絲好運。

他實在是想不通,長安之前於他們而言,便是那兇險萬分不能涉足之地,如果父親不是讓堂昭鈺去長安金刀門拿回那被許蒙偷走的陰陽鏡,那還會有什麼理由讓他孤身一人去那裡?

而且,出乎意料的,現在情勢更為複雜了。

湘璃夫人入關,離長安也是近在咫尺,若是她早與金刀門聯手,那堂昭鈺這次一定是九死一生。

他不能質疑顧承風,那人所做的一切安排都自有他的道理。

堂昭鈺當然也不會質疑,他要做的,也只是窮盡一生所能絕對的服從。

只是顧影,還是有些不甘,萬一,堂昭鈺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捫心自問,他會不會有所遺憾呢?

他從來都不肯承認,這麼多年的同生共死,兩個人之間確實存在著些許類似於兄弟一般的情誼。

但他從來沒有說過任何不符合身份的話,只是要讓別人都認為,他心無旁騖。

他只是一把刀,而不是一個人。

讓那個人知道,他在乎的,只有他。

至於瘋子七,這個人,來的也蹊蹺,走得也蹊蹺。

他從一開始就在留意這個人,看著他身份的轉變,從方千里的幕中賓,變成了似乎是刻意去尋那老酒鬼的神秘人,最後又被一群自稱是二姑娘奴婢的人接走,一個手無寸鐵不會武功的文弱書生,可是輕功卻絲毫不遜於自己,他的身份,究竟是什麼?

至少,他能感覺到,瘋子七沒有惡意。

他的直覺一向很準,因為這直覺裡面有理性的分析。

還有,那老酒鬼,以前是什麼人,他從沒有在意過。

他知道的,那隻不過是一個傷心的人。

那人有著自己不願提及的不堪往事,所以終日借酒澆愁。

可是他喝了這麼多年的酒,手依然很穩,那虎口間因為常年握劍而磨出的厚繭完全沒有因為歲月的流逝而消失。

他經常會想到一個人,卻總覺得,一定不會是那個人。

顧影不想去過於探求別人的秘密,別人不說的,他便不問,別人硬要說的,他也懶得去聽。

所以,老酒鬼是什麼身份,他不在乎。

而瘋子七究竟為什麼來找他,他也不在乎。

那塊墨玉代表著什麼,更與他無關。

聚散離合,本就是人之常情。

瘋子七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他自然也不會強求。

他也有他的事情要做,找一個人。

那個,他好像已經見過了的人。

他是完全按照顧承風給他描述的當年情景,一模一樣的路線去走的,什麼方向,多少步,再轉向哪裡,他全都記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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