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顧影在門外不輕不重叩響了三聲,站在門外沒有動靜。
過了一會兒,像是由內而外帶過的一陣風,門卻自己開了。
“我以為,你會從窗子外直接翻進去。”靈君跟著他站在了門外,他這一番行為讓她瞪大了眼睛直瞧,好像又要重新認識一下這個人。
“我是人,又不是狗,為什麼不走門?”
顧影說著,抬頭瞥了一眼屋內對面的那扇沒有關緊的窗子。
靈君也看到了那扇窗子,她同樣也看到那個從窗子飛出去不見的黑影,卻依舊笑道,“那你就不怕有條狗從窗子那先竄出去,跑了?”
“狗跑了沒關係,只要人還在就行。”
顧影的話說著,他的目光已經落在了小樓中的桌子旁。
那個人依舊坐在那裡,聚精會神地翻著書,好似永遠不會被外人打擾得到。
顧影知道,這個人,不會走的。
這個人既是已將小樓的燈亮了起來,就是為了等他們來,既是要等他們來,又怎會先走?
只是這個人,他也十分確定不是那個吹笛人。
靈君所言的吹笛人已是滿頭花,而這個人,根本沒有頭。
顧影抱臂站在門外,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看著他一頁頁地翻著書。
他也同樣在看著那翻書的手指,手指粗短而肥胖,骨節卻異常突出,可見他的指力一定驚人。
過了許久,裡面的人打了個哈欠,才慢慢轉頭看向門外的人,“敲門而不入,這是何故?”
“非請勿入。”
“渝州的待客之道,當真所言非虛。”他站起身來,雙手合十,面帶微笑,“南無阿彌陀佛,貧僧失禮了。”
小和尚看著年紀並不是很大,可他臉上那祥和的表情卻像是看淡滄桑的老僧入定。
他的聲音聽起來也很年輕,與方才屋內的咳嗽聲絕不會是同一個人。
靈君盯著他看了許久,她思來想去,想要找一個詞去形容他,想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那便是心寬體胖吧。
這個小和尚很胖,臉盤子足有她兩個大,身形至少也有她三四個大。
他笑起來的樣子,像極了那樂山腳下的極樂大佛。
不同的是,他的眼睛卻很小,小到你根本就看不出來他到底是醒著的,還是睡著的。
“原來,和尚也會養狗。”
她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猛不丁地蹦出來這麼一句話。
小和尚卻只是低頭微笑,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和尚也是人,也要吃飯,也要喝水,也要種菜,自然,也是可以養狗的。”
“可我卻沒見過誰家的狗會丟下主人先跑,這種狗,不要也罷。”
“施主說笑了,狗也是分很多種的。有的狗,看到主人倒在路邊快死了,不積極去找人求援施救,反而只在旁邊著急地看著。這種狗,要也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