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還有不少的蠻兵在負隅頑抗,寧軻下令道“殺!一個不留!”
“是!大人!”
寧軻提著唐刀,刀身還在滴血,直到這時,他才舉目打量著丹南鎮。
跟他料想中的有些不一樣,城鎮中都是木屋構造,並非毛氈房的模樣,丹南鎮作為軍資囤放的重鎮,當地人的生活水平也不差,一排排低矮的木屋排列無序,跟蠻兵作戰的陣形一樣,雜亂無章。
寧軻嗤笑一聲,進入一間稍大的木屋,一腳踹開大門。
房屋空蕩,除了地鋪火炕和一些生活用具之類,別無他物,比起楚人的房屋單調許多。
火炕上還燒著一壺羊奶,一股腥臊的氣味瀰漫在空氣中。
看到寧軻進來,屋內十多名胡赫人嚇得縮在房屋的角落內,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臉上都帶著濃濃的驚恐之色。
寧軻沒有理會他們,而是好奇地拿起屋內的物件打量起來,越看,他的臉色越陰沉,這些都是楚人之物。
他又端起那壺羊奶,這個燒壺同樣是楚人之物。
這個房屋內,有近半的物品都是楚人的生活用品,至於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答案不用想都知道。
原本有些害怕的那幾個胡赫人,看到寧軻只是一個人進來,身邊並無護衛,突然面露兇狠,其中一個胡赫青年更是操起家中的斧頭,大叫著朝寧軻砍了過來!
寧軻伸出左手,穩穩地接住了他的斧頭,那青年無論如何用力,都沒有辦法從他手中將斧頭奪回。
正當那青年想要抽身退回的時候,寧軻右手刀光閃過,那青年的半顆頭顱便從腦袋滑落下來,腦漿濺了一地,彈在火堆裡,出嗤啦嗤啦的響聲。
連把斧頭,也都是楚人之物。
青年被殺,屋內的女人和孩子頓時被嚇得大哭起來。
寧軻被吵得心煩,冷聲喝道“閉嘴!”
這時,一個年老的胡赫人跪下來,他頭白,但從身材來看,年輕時恐怕也是一名驍勇善戰的蠻兵。
“將軍饒命啊!我們是平民,從來沒有到過楚國,也沒有殺過楚人,大人饒命啊!”
他的話,寧軻聽不懂,也不想去聽,他不再停留,轉身出門。
屋內的胡赫人們大鬆一口氣,以為自己撿回了一條命,卻沒想到,寧軻出去之後,一行楚兵蠻橫地踹爆他們的大門,提著砍刀衝了進來。
“大人有令,一個活口不留!”
“是!”
縮在角落的胡赫人們聽不懂這名千夫長的話,正怔怔看著他們。
接著,昏暗的屋內便亮起一道道刀光,鮮血噴射到牆上,滴落到被褥上面……
屋內的慘狀寧軻沒有去看,從他看到屋內的物件的時候起,這些平民在他的眼中已經跟蠻兵無異。
他沒有太多的心情去同情這些蠻人平民,曾幾何時,他們的軍隊殺到織海縣,殺楚人,搶財物的時候,可曾想過他們也有這樣的一天?
這些蠻人平民的所用之物,哪一樣不是沾滿了楚人的血,他們照樣用得心安理得,可曾憐憫過?
對待敵人,寧軻可以冷酷到近乎麻木,在他一聲令下,展開了血腥的屠城,兩千楚兵全部化身成為魔鬼,收割眼前的一切生命。
“大人!”
一名楚兵來報“大人,不少蠻人家中現大量我們織海縣曾經被掠奪的百姓,該如何處置?”
寧軻跟隨著前去檢視,便見到數十個瘦骨如柴、臉上帶著濃濃的疲憊和驚恐之色的奴隸,天寒地凍,他們卻只穿著兩件薄衣,連嘴唇都凍得紫,雙手沒日沒夜的幹活,早已乾裂,露出暗紅色的血肉。
見到被眾楚兵圍在中間的寧軻,這些奴隸紛紛跪下,濁淚順著臉龐流下。
“這位便是織海縣的縣守,寧大人!”一名楚兵介紹道。
“寧大人救救我們……求寧大人帶我們回家!”
由於長時間沒有說話,他們說的結結巴巴,臉頰上一道用烙鐵燒出的烙印,代表著他們在蠻邦裡悽慘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