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奴隸勇猛異常,平日裡都是被西卡努用來在角鬥場賺取金幣的,在貴族的圈子裡,名氣也是相當大。
聽聞寧軻要拿酒杯來和阿奴決鬥,周圍的高官權貴們都覺得荒唐。
酒杯怎麼殺人?
周圍的高官權貴們都等著看好戲,屢次面對寧軻吃癟,他們也感覺憋屈的難受,正好藉此機會挫挫他的銳氣。
阿奴知道自己要麼勝,要麼死,當下也不管寧軻是用長槍還是用酒杯,他怒吼一聲,彷彿雄獅出籠一樣,一槍朝寧軻暴刺過去。
“喔——”
周圍的高官貴族們紛紛起鬨起來,人們皆是一臉興奮刺激的表情,在他們看來,這不是兩條生命,而是新增樂趣的遊戲而已。
寧軻冷笑,對於這些高官貴族的漠然早有體會,他身形不慢,躲開阿奴的長槍,閃到了他的身後。
阿奴的反應也快,當即回槍便朝後方刺去。
寧軻不願意跟他多糾纏,在雙方就要接觸的瞬間,寧軻以一個不可思議地角度旋起,躍到阿奴的身側,人還在半空中,手中酒杯便朝著阿奴的光頭腦袋砸了下去。
啪——
一聲脆響傳來,酒杯應聲而碎,破碎的玻璃四散彈射開來。
寧軻眼疾手快,雙手一揮,在空中夾住一塊玻璃碎片,接著手指輕描淡寫地在阿奴粗壯的脖子上劃過。
做完這一些動作,寧軻剛好落地,他屈指一彈,將手中的玻璃碎片彈開,頭也沒回,一步步朝西卡努走去。
“西卡努將軍看清楚了嗎?”
西卡努沒有回答他的話,他跟在場眾人一樣,將目光投射到奴隸身上,只見他的脖子被寧軻劃開一道大口子,從左邊劃到了右邊,氣血和血管齊齊被割斷,阿奴想要用手捂住傷口,又怎麼能捂得住?
鮮血如泉水般湧出,滲過他的手指縫隙,流的滿身、滿地都是。
奴隸沒有當場死亡,這種慢性的死亡更加刺激人心,他想叫出聲來,但氣管被割斷,只能出咕嚕咕嚕的血泡聲。
看著倒在血泊中打滾,等待死亡的奴隸,這些高官貴族們無不駭然。
“啊——”
眾人紛紛嚇退兩步,臉色大變,看向寧軻的時候,目光也變得又驚又懼。
尤其是西卡努,本想借此機會殺寧軻的威風,卻沒想到弄巧成拙,胡赫人崇尚武力,寧軻輕描淡寫的斬殺奴隸之後,他們眼中的輕視一掃而光,眼中流露出驚懼之色,對議和一事,再也不想反對。
西卡努臉色難看,什麼話都沒說,叫人拖上奴隸的屍體,朝大帳外走去。
拉因迪走向寧軻,讚歎道“真沒想到寧大人不僅頭腦過人,連身手也無人可比,這事是西卡努魯莽了,不過也讓我等見識到寧大人的身手,真是大開眼界!”
宴會中的諸多官員,先前拉因迪給他們相互引薦的時候,對寧軻都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但現在卻紛紛圍攏過來,對寧軻又是搭訕,又是敬酒。
重武輕文是這個時代的主流,蠻邦更甚,寧軻的武力讓這些胡赫人折服,由心底生出敬畏。
宴會本就接近尾聲,如此一鬧,便又延長了不久,後面沒有人再來找寧軻麻煩,古瑟勒也沒有再出現過。
倒是古瑟勒身邊的隨從前來詢問寧軻“寧大人,陛下為你安排了住宿的地方,邀請寧大人在丹南鎮留宿。”
寧軻婉言謝絕,帶著顧南等人回到丹南鎮外的營帳中休息。
他並不知道胡赫王廷內的主戰派有多少,公共場合下,對方可能不會動手,但貿然在丹南鎮留宿,恐怕這些主戰派的人會按耐不住。
寧軻不會拿性命開玩笑,自然是回到己方大營最為安全。
翌日,胡赫的官員們再次前來將寧軻等人請入丹南鎮中,比起昨日來,今日更是恭敬了不少,許多官員看到寧軻都會含笑點頭示意。
今日討論的主要事項還是賠款數額的問題。
胡赫王廷的態度生了一些若有若無的改變,許多中立的官員開始傾向寧軻這邊,畢竟雙方和平相處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為此也不必要再去得罪寧軻,而後商貿互通,還少不了寧軻的關照。
議和從早上又持續到了中午,最後,雙方的意見總算一致,雙方都做出讓步,最後賠款額定在兩千萬兩白銀,少了三分之一,顧南頗感肉痛,但也明白,兩千萬兩確實是胡赫王廷能夠給出的極限了。
白銀雖然少了一千萬兩,但顧南也沒吃太大虧,她還要求外加三千匹的胡赫馬。
寧軻對此倒是很贊同,有胡赫馬在,己方也就有打造重騎兵的能力,三千重騎兵的作用不容小看。
至此,雙方在合約簽字畫押,議和一事便告一段落了。
寧軻從當上織海縣的縣守以來,織海縣展迅,對胡赫城邦造成了極大的打擊,議和條款一簽,雙方也停止了相互的入侵和掠奪,在未來的日子裡,和平共處,開展正常商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