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鬍不服氣地說“你的賬上寫著某年某月某日，收王大龍現銀五十兩。這銀子就是我付的學費。”

“怪不得，那日你扮作僕人的樣子問這問那，原來是想著偷學。”孫小滿不齒地說。

她找出粘在賬本後頭的契約，指著契約對知府說“大人，我到您府上去做了什麼，這上頭可都記得明明白白。是不是學費，您要是還分辨不出，咱們就讓外頭的百姓評評理。”

“大膽！”知府面上掛不住，又狠狠地拍了一下驚堂木。

“說不定你順帶教了他呢。”胖地主眨著小眼睛在一旁小聲嘀咕。

“順帶，你會把地免費給佃戶種嗎？”孫小滿反問道。這想法怕是真正的傻子都不會這麼做。胖地主也知道自己說的站不住腳，張著嘴說不出話來。要不是八字鬍說攀咬了日峰暖氣店能多給賠償金，他才不在這裡丟人現眼。

孫小滿又說“劉師傅，還是由你來講講咱們合格品的要求吧。”

劉師傅對知府行了禮開始說起來“姑娘要求我們對每一個合格產品交貨前都會進行檢測，合格後會打上日峰的標示以及生產日期和編碼。可以說每個管件每條管路都記錄在案，安裝好後，姑娘也會去主持開火儀式以便於現隱患。至於炸爐......”

劉師傅不屑地看了八字鬍一樣“暖氣還是有點技術含量的。裡邊詳細的說給你聽，你也聽不明白，就別出來丟人現眼了。”

劉氏坐在衙役搬來的椅子上，冷冷地說“知府大人，該解釋的咱們也都解釋過了。你們的東西上一沒我家標示，二沒我家授權，剩下的事情，三爺會來跟你好好探討的。小滿，咱們走，今天的生意都讓他們耽誤了。”

劉氏在知府大人鐵青的臉色中帶著孫小滿她們大搖大擺地離開了衙門。

回到店鋪，孫小滿先送走了劉師傅，又對劉氏說“夫人今天多虧了你，要不然我可要吃虧了。”

劉氏笑著說“瞧你客氣的。這店裡別忘了也有我的股子，知府想伸手插入我們的生意，還要問三爺答不答應。等再過幾日，咱們到了京城，三爺向上頭彙報了，夠他喝一壺的。”

“這件事不會影響三老爺吧？”孫小滿問。

看孫小滿不懂官場上的事，劉氏解釋說“知府比通判高一級，但是通判有每年進京的彙報的權利，所以知府做事不少都要瞞著通判。你就不要擔心，他自己貪心走了一步臭棋，三爺高興還來不及呢。”

聽她這麼一說，孫小滿就放心了。

回到店裡，她讓小夥計找布坊買了一塊大紅綢，上邊寫上了日峰暖氣五年質保的字樣，又找來幾個嗓門大的閒漢在門口喊“日峰暖氣，品質保證，真材實料，安全第一！”

別說，效果真是好，沒多久外頭就圍滿了諮詢的人。既然暖陽暖氣是盜用自己的技術還往她身上潑髒水，可就別怪孫小滿不留情面狠狠踩上一腳了。

很快，府城就流傳出某位夫人給自己按暖氣不捨得花錢還偷學人家技術，最後學藝不精鬧出了人命的段子，大夥兒沒有明說，但心裡都知道說的是誰，整個一冬知府夫人都沒敢出門應酬。

暖陽暖氣店轟轟烈烈地開了門，最後靜悄悄地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招牌。

這一來，找暖陽安裝暖氣的人家都慌了，誰都怕自己睡著覺暖氣就爆了，這些大大小小的富商們找不到正主就去知府的宅子堵在了門口，聽劉氏說知府家後來把知府夫人的嫁妝銀子都拿出來賠給了他們才算了事。

暖陽暖氣鋪子關門後，暖陽的客戶都跑來了日峰，別的不說，一旦自家暖氣炸了可是要出人命的。現在他們家的暖氣都停了不用，又改回了火盆子，享受過暖氣的富商們不光不嫌孫小滿的東西貴還額外加錢就想早點用上暖氣。

這一來，孫小滿可真就忙不過來了。她除了計算管道高度和水箱、爐子大小必須親力親為外，工地上的事情交給了銅錢，之後點火那日她才去現場。

孫小滿還有五六日進京，手裡還有二三十份訂單，她想利用這幾天把點火檢查交給銅錢，以及每年的檢修也讓他負責。銅錢本是劉氏的家奴，一看孫小滿有意栽培，喜得跪在地上磕了好幾個響頭。

按照計劃，孫小滿把剩餘單子的圖紙都設計好了，她把圖紙交給了劉師傅，又再三叮囑，讓劉師傅一定保質保量完成，以後可能小富人家也能用起，千萬不能砸了自己招牌。

劉師傅滿口答應著，他現在的鐵匠鋪子比原來擴大了一倍，又新招了三個鐵匠，等忙完這一波也能好好過個肥年了。

隨著新年的腳步越來越近，孫小滿進京的日子也快要到來了。暖氣安裝就要告一段落，這個時代的人信奉著從除夕一直到二月二龍抬頭不動土的習俗，等到了二月天氣就開始逐漸變暖，想來也幾乎不會有生意上門了。

孫小滿告訴銅錢，如果真有人二月安裝暖氣，就讓他把屋子佈局畫出來，孫小滿在京城按照佈局繪製圖紙，畫好後再讓人捎回來，按圖施工就行。

安排好暖氣鋪子後邊的事情，孫小滿又坐下來開始盤賬。暖氣鋪子營業差不多有一個多月，前前後後改造了三十幾家，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短短時間內，孫小滿的日峰暖氣店竟然賺了快兩千兩銀子，刨除孫小滿的實驗費用以及安裝的損耗還有趕工支付的額外打賞，日峰暖氣店的淨利潤有一千五百兩。

按照她和劉氏的約定，經營鋪面、人手以及黑白兩道都由劉氏負責。兩人股子劉氏兩成，國公府四成，剩下四成就是孫小滿的。

一想到自己這麼快就有了六百兩的身家，孫小滿心頭一陣火熱，有錢人的錢真好賺，不知道去了京城會賺多少呢，她已經重新規劃了產品，這次走的是奢侈品路線，希望能在京城一切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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