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院裡，孫小滿屋子的燈一直到深夜都還亮著。地上扔著幾張揉皺了的畫稿，孫小滿對這次的改造期望很高，所以設計稿改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公雞打鳴，孫小滿才放下了手中的毛筆。畫紙上，暖氣變成了不同的形狀，有短柱、有長柱，還有的擺成了帆船的造型。小丫鬟端了早飯進來才現孫小滿一夜未睡，忙給她擰了一個熱毛巾讓她敷一敷放鬆一下。

“呼！”孫小滿拿下熱毛巾“終於畫完了！”等會兒，再給她的兩位投資商看看，沒問題了她再提出來管道和管件的數量。這些事情怎麼也還得一整天才能完成，離過年越來越近，她最缺的就是時間啊。

三少爺沒過多久就帶了銀票過來，他看到孫小滿的圖紙心裡暗暗稱奇，以前真是小看了天下女子。

劉氏沒接孫小滿的圖紙，給了她三千兩銀票，劉氏說“我能拿出來的就這些現銀了，差的錢我再想辦法，你先用這些買材料吧。”

孫小滿笑盈盈的告訴她自己已經弄到了銀子，劉氏沒有多問，只叮囑著孫小滿一定要把活兒幹好。

離開劉氏的院子，孫小滿一個人悶在屋裡開始提量，只有精確計算才能最大的節省材料加快工程進度。到了中午，她去了穆鐵匠那裡，穆鐵匠昨天把銀子都買了鐵胚，此時正伸長了脖子等著孫小滿送來剩下的銀子。

他從孫小滿手裡接過銀票，才敢相信自己真的接了個兩萬兩的大生意，昨天他找其他鐵匠還被人譏笑想生意想瘋了。

穆師傅也是個行動派，拿到銀子就去聯絡昨天找好的鐵匠、金匠，還把放假在家的學徒和夥計都喊了來。還有六天就要過年，他們必須在三日內把工程趕出來。

這次暖氣沒有做太多的木頭雕花，所以少量的木工活兒費不了多少時間，三天綽綽有餘了。

下午回到自己的屋子，孫小滿繼續完成剩下的提量工作。

“好累！”一直忙到夜幕降臨，孫小滿才站起身活動一下痠痛的背部，小丫鬟給她端來的晚飯也早就涼了。

三天時間，穆師傅找了好幾家相熟的鐵匠鋪才終於完成。第四天，孫小滿領著國公府的下人開始安裝。

國公府裡的人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東西。孫小滿怕國公爺年齡大了受不了燥熱，所以國公爺的屋子裡暖氣精緻小巧，在書房裡放置的是如意形狀的暖氣片，上邊鎏金還鑲了些珠寶，讓人一見就心生喜愛。

府裡每個主子的屋子裡的暖氣造型都略有不同，安好後各房主子罕見地提早去別人屋子裡拜年，盯著人家屋子裡的暖氣一個勁兒的瞧。

“哎呦，瞧她心思細的，知道我總在這裡看帳，暖氣就安在了後頭，靠在上頭太舒服了。”大夫人滿意地對著來做客的二夫人說著。

“是呢，我屋子裡的也不錯，二爺說造型很古雅呢。”

“走，弟妹，我去你那瞧瞧。”

國公府安暖氣的訊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勳貴的圈子，來國公府拜年的人家都不往年多了三成，初六那日，國公府裡擺了暖冬宴，與國公府交好的人家一邊享用著暖氣一邊嘴裡讚歎不已。

國公爺和國公夫人平日裡少不了被人奉承，可是這種實打實的羨慕也讓他們心裡笑開了花。宴席結束，國公夫人就把大兒媳叫了來，誇獎她一頓後又打聽是從哪得來的這個稀罕物。

之前大夫人和婆婆彙報過府裡安暖氣的事情。因為沒有付錢，所以國公夫人也並不在意，這一次暖氣給他們漲了臉就開始細細地問起來。

大夫人講了是劉氏與孫娘子合夥乾的生意，並說明了之前所有的暖氣沒花府裡的銀子，孫娘子說先給府裡試用十日，若是滿意在付款就成。

國公夫人說“暖氣確實不錯，趕緊把錢給人家，咱們國公府可不能讓人說占人家買賣人的便宜。”

“是，另外劉氏還說其中有四成股子是孫娘子送給國公府的，藉著國公府的大樹在京裡售賣暖氣。”大夫人補充道。

國公夫人沉吟片刻，說“四成也太多了。咱們要她一成，這些日子不少人到咱們府裡見過暖氣，也算幫了她一把，再多的就免了。告訴她，本分經營，有事情告訴你。”

“是，兒媳知道了。孫娘子說暖氣給咱們府裡各個主子屋裡都安上了，總共要價三萬兩銀子。這錢都由公中出嗎？”大夫人小心翼翼地問。

“三萬兩可不是個小數目，但是孫娘子的暖氣不少都是鎏金的也值這個價錢。這錢還是公中出了吧。要不然一個院子一個院子的收錢也怪難看的，傳出去也不好聽。咱們好歹也佔一成股子早晚也能賺回來。”國公夫人想了想說。

“是，兒媳這就去辦。”大夫人說道。

大夫人回到賬房，差人去喊了孫小滿過來。

“孫娘子，暖氣我們很滿意，老夫人說了這筆錢由公中來出。另外，你送給國公府四成股子的事老夫人也知道了。老夫人說你們經商不易，國公府只要一成股子，希望你能本分經營，若是遇上什麼事，你可以過來找我。”大夫人和藹地對孫小滿說。

沒想到國公府如此厚道，只要一成股子，孫小滿想了想說“大夫人，既然如此我也不和您客套了，國公府仁厚只要一成，但是我孫小滿也不能不識抬舉，兩成，國公府兩成股子您無論如何也要收下，要不我也沒臉在京城幹下去了。”

“至於這次銀子一共三萬兩本就沒賺太多，所以給您打個九折，兩萬七千兩銀子，您看成嗎？”孫小滿誠懇地說。

大夫人見孫小滿如此大方，就點頭同意了，並答應十五之後其他府辦遊園會儘量幫孫小滿去宣傳。

孫小滿回到客院，就有管事模樣的下人在門口等著，一見孫小滿進來，客氣地說“孫掌櫃，府門口有幾人投了帖子要見您。”

說著把帖子遞給了孫小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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