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是誰呀？”

沐如依見盛晚棠回來臉色不好，立刻走過去。

“程宵。”

盛晚棠對沐如依沒有隱瞞，把程宵和自己的事情告訴沐如依。

沐如依一陣沉默。

她也看不懂程宵。

但是聽這描述，程宵對盛晚棠並沒有做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最讓人不齒的是隱瞞盛晚棠的身世，偏偏他又在暗中護著盛晚棠。

盛晚棠正冥思苦想，突然又覺得一陣噁心，立刻小跑到衛生間。

剛才吃進去飯又全部吐了出去。

沐如依給盛晚棠順背，遞給她清水漱口，“別想了，孕中忌多思。”

盛晚棠點點頭。

翌日清晨。

盛晚棠和沐如依打算出門買點逛逛，剛走到門口，再次看到程宵。

他依舊是昨天那身衣服。

“你……在這裡等了一整夜。”

盛晚棠不敢置信。

程宵向沐如依點了點頭當作打招呼，看向盛晚棠“盛小姐，我想和你談談。”

盛晚棠沒有什麼身體語言，但是眼神裡下意識的拒絕被程宵看在眼裡。

“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程宵說。

想了一個晚上，程宵越覺得盛晚棠是知道了什麼，否則不會突然對他的態度轉變這麼大。

換個角度說，如果不是聞人家確定了盛晚棠的身份，他父親也不會這麼著急要盛晚棠死！

程宵的這句話對於現在百思不得其解的盛晚棠而言，實在太有吸引力。

但是她和程宵聊天，6霽淵會不會不高興？

“我和如依要去市中心，不如你送我們？我們在車上說。”盛晚棠最終做了決定。

就當是最後一次，她想給自己一個瞭解真相的機會。

事情涉及盛晚棠的隱私，沐如依主動沒有和盛晚棠程宵坐一輛車——如果盛晚棠願意告訴她，事後也會告訴她。

像是知道盛晚棠對自己的戒備，程宵主動讓盛晚棠的一名保鏢一同上車，坐上副駕駛位的位置。

上車後，保鏢主動戴上耳塞，只是透過反光鏡檢視後座兩個人的一舉一動，以防程宵對盛晚棠有什麼危險行為。

沐如依緊隨程宵的車，駕車跟在其後。

“程先生，你找我有什麼事？你可以直說。”盛晚棠先開口，打破了靜謐。

程宵轉著左手腕的佛珠，看向盛晚棠“你想知道什麼，不如你先問。”

盛晚棠愣了愣，點頭說好。

她沉寂了兩秒，整理思緒，“程先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她完全沒有任何的迂迴和遮掩，把事情的核心直接暴露出來。

“是。”程宵沒有任何猶豫。

“我查到，有人修改了我的出生資訊。”盛晚棠沒有說是聞人家的人查到的。

“是我。”

“我奶奶盛芸去世之前告訴我，她之所以會照顧我，是因為一個男人的叮囑。算起來，那個男人比我大不了幾歲，我童年時，他也是未成年。”

“也是我。”

盛晚棠忍不住握緊拳頭。

程宵見盛晚棠的情緒有些不穩，拿出一瓶水，擰開遞給盛晚棠。

盛晚棠沒接，緊緊的盯著程宵，目光裡帶著質問和執拗。

之前她僅僅是不能理解程宵的做法。

如今卻無端的生出一種委屈。

她討厭這種恩情和仇恨交織的感覺，讓她無從下手。

她喜歡抽繭剝絲，希望能將事情理個清楚。

但是現在，她和程宵的因果，根本沒有辦法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