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球,走啦!回家啦!”
女人的呼喚聲打破了宋式合院的寧靜。
“汪!”
黑暗裡,一聲短促的狗吠後,伴隨著噠噠噠的聲音奔跑聲,黑色大狗在暗夜裡現身,威風凜凜的停在初宜的面前。
搖著尾巴,仰著狗頭,眼巴巴的望著初宜。
初宜摸了摸它的頭,牽著狗繩帶它往外走。
煤球走了兩步,疑惑的回頭看。
什麼人都沒有看到。
狗頭疑惑的歪了歪,走了幾步又往後看。
誒?
人呢?
不是還有一個人呢?
那個人呢?
“走了,沒人了。”初宜低聲說,“我們回家了。”
“旺!”
煤球突然一個轉身,往合院內院叫了一聲。
初宜仔細看,這才看到,駱恆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了出來,就站在雕花房梁下。
男人一動不動,幾乎隱沒在了黑夜裡。
煤球搖著尾巴看初宜,那黑黝黝的眼神就好像在說
你看,我沒有騙你吧,他來了!
初宜“……”
見主人沒反應,煤球又衝那一動不動的男人“汪汪”兩聲。
初宜拍了一下狗頭“走啦!”
她今晚的話,應該能讓駱恆放下了吧?
-
轉眼到了春節。
古一梅說不回孃家就不回,帶著丈夫初民起來了帝都和女兒一起過年。
初宜和古一梅在客廳坐著下圍棋,煤球看圍棋看得狗眼一眯一眯的。
“像上課打瞌睡的學生。”古一梅指著煤球笑話道。
煤球驚得一下睜開眼。
初宜失笑“現在是被教導主任抓住的學生!”
“來!吃年糕和湯圓!”初民起將菜端上飯桌。
初宜拿碗筷。
古一梅給盛湯圓。
初民起這邊沒有什麼血緣很親的親人了,因此以往一家人都是去虞家過年。表面上一大家子熱熱鬧鬧,反而沒有今天一家三口來得溫馨自在。
“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在一起,比什麼都好!”古一梅忍不住感嘆,“這次還多虧了駱……”
話說到一半,古一梅意識到自己現在提駱恆不太合適,話音戛然而止,忍不住去看初宜。
初宜則是看初民起。
初民起的神色裡都是內疚。
最終嘆了口氣,問“你謝過他了吧?”
謝,這是一個客氣的字眼,也代表著拉開距離。
關係親密才能做到‘不用謝’。
初宜點頭“嗯,有謝,爸你放心。”
初民起怎麼可能放心,問女兒“他……有沒有為難你?”
初宜輕笑“沒有,爸,其實駱恆人不壞的!”
初民起撇撇嘴。
不壞才怪!
也就他閨女是個傻子!
“我記得,他家裡就他一個人了?”古一梅回憶起來,“那他過年是一個人?”
“那我怎麼知道。”初宜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