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想一路沉默地跟著那人上了車，但她的不抵抗並沒有換來對方的優待。

那人趁沈老師不備，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鎮定劑，直接打進了沈老師的頸部。

加倍的藥量，讓沈念想先是喪失了掙扎的力氣，而後緩慢丟失了所有感官。

趁著手指還能動，沈老師偷偷用手指對著手腕上的智慧手錶亂點了幾下。

這幾下能夠聯絡到誰，她並不知道。她只是在祈禱某些奇蹟能夠生。

等她徹底暈倒並癱軟在了車座上，帶走她的人這才拿出膠帶捆住了她的手腳，用布條圍住了她的雙眼。明明是無用功，但為了達到宋斯婉的要求，這人只能這麼做。

而後，他拍下照片給正在等候的宋斯婉。完成這些繁瑣的步驟後，他動了車子，帶著沈老師朝著計劃好的地方行進。

從此刻開始，沈老師的行蹤成謎。被攻破的各個部分中，她才是最令人擔憂的那一個。

等在餐廳裡的宋斯婉，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她感覺自己的呼吸頻率比平時快，手心微微冒汗。她時不時朝著門口張望，每一秒都在期待著趙晨出的出現。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小女兒心情？想到這裡，她忍不住掏出鏡子看了看自己的妝容，完美。每一個細節都複製到了。

其實多年前她就曾期待過這樣的場景，浪漫的地方只有她和趙晨出。她希望對方的眼中只倒映出自己的樣子，她希望對方的不同全屬於她。

想到這裡，她又忍不住看了看空空的手腕，就差那一樣，所有就都完美了。

模仿並且取代沈念想，緊接著讓她消失，然後接手本該屬於自己的一切。這就是宋斯婉費了很大力氣想達成的目標。

但她卻忘記了一件事，在她和趙晨出相處的那些過往裡，趙晨出從未對她展現過任何不同，而且這個世界上並不存在誰能完全取代誰的橋段。

當她沉浸在幻想中無法自拔的時候，趙晨出跟著侍者朝著她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

此刻的趙晨出恢復了很久之前的樣子。人形冰山的他周身冷漠盡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見他離自己越來越近，宋斯婉忍不住雙手攥住了手邊的餐巾，然後露出模仿痕跡明顯的笑容。

“晨出，你終於來了，我等了你好久啊。”

她才一出聲，趙晨出就被震驚到了。

之前宋斯婉對沈老師的模仿僅限於說話的方式和節奏，而現在的她，在說話的音色上都有了相似。

但從這一點上而言，她明顯病得越來越重了，在不知不覺中就要丟失自己的那種。

“晨出。”

趙晨出落座後，一直保持一言不的狀態。這讓宋斯婉忍不住打破了安靜到尷尬的氛圍。

“你叫我來，是想一起吃個飯。還是想告訴我，你已經做好完全取代沈念想的準備了？”

她的想法，從趙晨出看見她的那一瞬間，就被看穿了。

看著眼前的她，趙晨出除了心裡的怒不可遏外，竟生出了一絲憐憫。

“晨出，你看看現在的我，我就是被你疼愛的那個人啊。”

原本宋斯婉是想借用眼前的良好氛圍，循序漸進地告訴趙晨出她的想法。但既然沒有了間接說明的必要，她索性開門見山。

“不，你不是。”聽她這樣形容自己，趙晨出明顯是不高興的。沈念想是這個世界上的唯一，對於這一點，趙總監從未動搖。

“可是你看看我！”說著，宋斯婉突然激動地站起了身。

“我的妝容，我的頭長度，甚至穿衣品味，都是按照你喜歡的方式來安排的！”

宋斯婉的努力在趙晨出眼裡毫無意義，這讓她連繼續維持沈念想模式的心情都沒了。

為了今天，宋斯婉專門複製了聖誕節那天，沈老師宛若小玫瑰的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