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晨出的行李箱準備了兩個，一個用來裝衣物資料，另一個用來裝沈念想替他準備的東西。分工合作的他們互不打擾，就像是在分別醞釀著些什麼驚喜。

趙晨出的衣服他隨意拿了些，天知道他要折轉幾個國家遇上什麼樣的天氣，隨意準備好基礎款，其他只能隨機買了。

見沒什麼其他好裝的，他便從書架上拿出了那本被沈老師無數次翻看的遊記。書裡的批註沈老師做的細心有趣，光看這些都應該很有意思。

左思右想，趙晨出又多加了幾條圍巾和領帶。這些都來自於沈念想，格外有意義。往箱子裡又塞了些自家夫人的照片後，一個箱子整理完畢。

和趙晨出的乾脆利落比，沈老師那裡就要糾結的多了。他喜歡的茶葉替他分門別類裝了不少，喜歡的辣醬也包裝好了，可惜的是他喜歡的肉乾並不能帶，不知道火鍋底料他拿去會不會用得上。

密封好的果醬可以讓他夾麵包，低糖應該能被他接受。解酒的藥丸貼好了便籤，護肝的藥片也按天數管夠。

小巧醫藥盒裡每種藥都加上了便籤，各類的創口貼也備好了。光眼藥水就替他準備了五六個，總是擔心他對著電腦太久。

直到用秤稱過箱子不重，沈老師這才停下來。

看著眼前的旅行箱，沈念想覺得無論她準備多少東西，都不如她去他身邊照顧他來的周到。想到這難過的情緒說來就來，到底還是紅了雙眼。

趙晨出見沈念想很久不從樓下上來，這便忍不住下樓去看看。

雖然她背對著他，可看她微微顫抖的肩膀就知道，她在哭了。

趙晨出在原地站了一會，直到她的哭聲略有緩和這才過去。抽出紙巾後，趙晨出替她擦去眼淚。

“念念，古人都說美人的笑傾人城池傾人國。但我倒覺得，我面前這位垂淚的美人，才更具禍國殃民的氣質。我誓，你再多哭一會，明早我就絕對不去機場了。”

聽他這麼說，沈老師立刻開始情緒管理。她此刻其實私心裡對Z集團會如何並不在乎，她在意的是趙晨出的反應。

明天他就要遠行，所以她不能給他添堵。

“我只是想到不能在你懷裡耍賴才哭鼻子的。”

藉口蒼白，但趙晨出卻欣然接受了。

“笑起來的你最美，哭起來的你最讓我心疼。”說著趙晨出朝著眼前梨花帶雨的女士伸出了手。

“現在願意跟我上樓去休息了麼？”

情緒平復好了，要做的事情也安排好了。於是沈女士點了點頭，乖乖把手放到了趙晨出的大掌中。

這一夜，他們沒有聊天，沒有做其他的，只是陪著彼此慢慢睡去。說好的離別開始倒數，不捨開始逐漸蔓延。

第二天，趙晨出下樓，司機替他把行李裝車。沈老師煮好了水餃端到了他面前。他一口口吃得很香，還喝了一碗餃子湯。

這是沈念想親手包的，味道剛剛好。

在沈念想掌心落下一吻，趙晨出離開了。他拒絕了趙夫人送他的提議，獨自出。

當大門被關上，沈念想立刻跑到了窗前。目送車子越走越遠後，她這才忍不住鼻酸。

她是真的真的捨不得啊。

眼睛哭到紅腫時，趙晨出的電話打了過來。他知道不彙報一下，沈念想會不安心。

“念念，我過了安檢正在候機。”趙晨出站在窗邊看著外面的飛機起降，頭頂上機場廣播響徹。

“晨出……”沈老師的聲音明顯哭過，鼻音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