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今天就宅在屋裡麼？”

來到巴黎的第二天夜，吃過白粥麵包和榨菜的沈老師，躺在床上用哀怨的語氣向自己的丈夫問。

這次千萬裡來看自己的丈夫，除去路上要耗費的時間，他們倆能夠共處的時間算一算也只有兩天兩夜了。

以為這些時間都會被各式約會填滿，但萬萬沒想到，突如其來的感冒打亂了一切。

想了想即將被睡過去的一夜，沈念想覺得愧疚又心痛，這才忍不住問出了口。

“這會已經快九點了，外面並不安全。”

巴黎浪漫且美好，但治安方面卻無法恭維。所以哪怕沈念想眼裡充滿了想要出去的渴求，但趙晨出卻無法輕易鬆口。

聽趙先生這麼說，沈念想只能點點頭。

他說的沒錯，近幾年的巴黎並不太平。與其外出涉險，還不如呆在家裡。

“那我們來聊天麼？”說實話，這樣安靜的夜確實有點無聊了，在毫無睡意的當下，沈念想向趙晨出出了聊天的請求。

“好啊。”

說著，趙晨出監督沈老師把藥吃掉後，便關閉了室內的燈。

窗外的霓虹讓室內並不黑暗，朦朦朧朧，氛圍正好。

“晨出，我們聊什麼呢？”趙晨出依舊躺在了右側，因為沈念想喜歡朝著右側睡。每個夜裡，當她埋進自己胸膛安眠時，都是趙晨出覺得最安穩踏實的階段。

“我們來聊聊，我們的以前？”

聽趙晨出這麼說，沈老師突然來了興趣。

算算時間，他們在一起已經快五年了。從沈念想初出學校到現在，從趙晨出未滿三十到現在。

“晨出，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麼？”

Z集團七樓，因為美食而潛入別人的公司。那時候的沈念想肯定不知道，這樣普通的她，竟然能讓天之驕子趙晨出對她感興趣。

“當然記得，”沈念想一問出口，那天的場景就竄進了趙先生的腦海，“那天偶遇一隻無法支付飯錢的小饞貓。”

趙晨出在想，如果那天自己沒有下樓去吃飯，他們會不會就此錯過。

這樣的假設殘忍而讓人不敢細想，所以趙晨出立刻避開了這種猜想。

“那我們第二次見面呢？”

用見面次數來回憶過去，在沈老師看來還挺有趣，於是她把頭靠在趙先生身上，繼續問，

“第二次，是無私的公主，拯救了飢腸轆轆的趙先生。”

人有無數個產生好感的可能，但能把好感催化成特殊的機會卻不多。

趙晨出很感謝那天的沈念想，她的無私和熱心，溫柔和貼心，這些簡單卻也難得的特質，在趙晨出這裡加深了對她的印象。

聽趙晨出把自己比作公主，沈念想有些害羞卻也很滿足。愛人的甜言蜜語，怎麼聽都不夠。

“第三次呢？”

就像是得到了甜頭而一直契而不捨要糖吃的孩子，沈老師一直在問。那些美好的過去，她沒想到趙晨出都記得。

“第三次，是讓趙先生覺得獨特的沈女士邀請趙先生吃飯的劇情。”

陪著沈念想回憶過去，趙先生一點都不覺得無聊。相反，那些一直閃著動人光澤的過去，一直陪伴，從未離開。

趙晨出也具體忘記是說到第幾次見面時，沈念想睡著了。

看著她安靜睡著，趙晨出在她額上落下一吻，隨後起身坐到了窗邊。其實他心裡對於沈念想這短暫的陪伴也是不捨的。

只是說，他已經過了可以任性妄為的年紀。

拿出手機查了查第二天的氣溫，拿出地圖看了看出行路線，趙晨出這才又躺在了沈念想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