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歌沒有立即回答，而是過了幾秒才道，“什麼？”

“以後，不要再為我冒險，無論是擋劍還是尋毒花，都不要。”

他這話滿滿的心疼，當時看到她不顧一切的為她擋劍，沒人知道他當時快要瘋了，奈何當時他無能為力。

若是她因此醒不過來，他會是怎樣境地？

他不敢想。

“睡吧。”

話畢，歐陽墨的手伸來，覆在她手上，隨後長指屈起，緩緩將掌心中的小手握緊，輕道，“睡吧。”

江南歌沒再拒絕，由他這般握著相擁而眠，彎了彎唇，閉上眼睛，緩緩睡去。

望著被滅了燭火的房間，坐在不遠處亭子的奇雲心下一陣抽疼，他呵護了五年的女子，始終不敢表明心跡，如今，已離他越來越遠，遠到他遙不可及。

倒了杯酒，正欲一飲而下，突然聽到漆黑處傳來悉悉索索的動靜。

“誰？出來。”

“……是我。”

聞聲，奇雲微微蹙起眉頭，“江六小姐？你怎麼在此？”

隨後將那酒仰頭飲下。

江嬌虞緊了緊手裡的披風，從暗處朝他走來，微微揚唇，“奇大哥怎的一個人在此喝悶酒？是，有什麼事嗎？”

說著，她目光瞄了眼一片漆黑的江南歌住的房間，緩步至他對面落坐。

“雖已快至盛夏，但夜晚還是有些涼意，奇大哥別傷了風寒才是。”

奇雲置若罔聞的又倒了一杯，剛要喝下，被江嬌虞攔下，“奇大哥……”

“火上煎著藥，酒可醒神，少許無礙。”

他溫柔的聲音，讓江嬌虞甚是心疼，這樣好的男子，為何沒人珍惜？

“那我陪你喝。”說著，她端起酒杯欲飲。

“六小姐。”

奇雲將酒杯拿走，“六小姐身體還未完全恢復，不易飲酒。”

“那奇大哥也別喝了，我陪你說說話，可好？”

奇雲想拒絕，但他開不了口，“好。”

說是說說話，基本是上江嬌虞說，他聽著，說是聽著，腦海中全是江南歌的臉龐。

其實他一直都知道，他與江南歌永遠不可能，因為他的身份改變不了，以江南歌愛情分明的個性，若是知曉他的身份，或許與他便就疏離了。

這是他最怕看到的，所以，五年來，他不敢多言，只想在九龍山上默默守在她身邊，希望就這樣也不錯。

只是，世事總不能隨心而願，她還是下山了。

江嬌虞知道他並非聽她說話，但還是慢慢講述著她這些年來的經歷和生活，希望，他能多瞭解自己一些，哪怕，他只聽的進去一個字也行。

翌日一早。

江南歌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身邊，不知道歐陽墨何時離開的，此時身邊空無一人，緩緩的伸手摸了下，涼的，看來是走很久了。

正欲起身，聽到有人推門而入，她側頭，便見奇雲端著食物和藥進來。

“醒了？”

“嗯。”

她見奇雲的臉色比昨天好了些，心裡也便放心了。

“他們人呢？”

奇雲將托盤放在床前的桌上，溫柔道，“小豆丁一大早就想來，歐陽公子怕吵著你休息，便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