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項憬連的話，江南歌更是不敢回頭，她不願意去看那張臉，因為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手裡的破魂。

怎麼是他？怎麼會是他？

“現下知道我不曾騙你了？”

項憬連走近僵在原地的江南歌。

“你欠我什麼我已告知，但即便你欠我，我也不曾欺騙過你，而這位，你細數與他相識過往，他哪句真哪句假，你可自行掂量。”

歐陽墨的目光一直盯著江南歌微微顫抖的背影。

之前無數次想親口告訴她，他就是她一直在找的人，小豆丁的親生父親，可從未想過，會以這樣的方式親口承認。

項憬連往江南歌身邊斜了斜身體，伸手握住江南歌的手腕，在她耳邊低語，“我倒是沒想到，當年殺上九龍山的會是你，九龍山匪主。”

他話音剛落，只見歐陽墨的軟劍朝他刺來。

“惱羞成怒？”項憬連後仰著身體向後滑去，躲過他這一劍。

“江匪主，記得我之前與你說過的話，我等你。”

說著，他理了理身上的衣袍，又捋順了長，邪魅的揚起一方唇角，而後，大搖大擺的朝洞口處走去。

在與歐陽墨錯身之際，他頓住腳步，“歐陽兄，近來身體可好？切記按時服藥，否則，若再次毒，便會衝破全身筋脈，危險至極啊。”

而後，揚長而去。

項憬連算到歐陽墨會的過來，但沒想到這麼快，若他強行帶走江南歌根本不現實，歐陽墨即便功夫減半，身體又虛弱，但從他方才的那一劍看來，硬打，他不是對手。

不過，他的目的已達成，他不相信知道這些事情後江南歌還似以前那般面對他。

歐陽墨沒去管項憬連，抬步走向一動不動的江南歌，走至她身前停住，俯盯著她不肯抬起的臉。

“真的是你？”

剛開口，江南歌便打斷，低著頭，垂在身側的手緊的略微抖。

“是。”

江南歌用力的咬著唇，似要將唇咬出血洞來，極力隱忍。

“你早就知道是我？”

“是。”

“你早就知道，小豆丁，是你兒子？”

“是。”

話音剛落，江南歌揮手就是一鞭，直接抽在歐陽墨的胸口，而他巋然不動，甚至，連聲音都未出。

江南歌看著他胸前那道刺眼的帶血鞭痕，緊擰著眉頭，全身的血液似要翻湧而出，他早就知道了，可從未與她道過半個字。

“為何不告訴我？”

她咬牙質問。

歐陽墨忍的胸口不斷起伏，不是因為身上疼，而是心裡，比這一鞭更疼，那是拿刀在剜。

“說話啊！”江南歌低吼出聲。

歐陽墨穩了穩氣息，“南歌，先跟我回去。”

看著他強忍著疼痛，江南歌心如刀絞。

他原本就沒恢復，現在又結結實實的捱了她這一鞭，這一鞭就像是抽在自己心上，疼的快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