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人，謙鳴是什麼意思，用得著你說？”

韓詩詩彎身握著自己的手指，疼的整張臉慘白，牙齒緊緊咬著下唇，額頭上滿是密密麻麻的小汗珠。她臉上的妝容也花了，彷彿從水裡洗了一遍，好不尷尬，“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

“我是他的......秘書。”姜運面色從容地挑了挑眉，“這個理由，足夠充分嗎？”

“怎麼可能？只要謙鳴沒說是，我就不相信！”

“是。”

付謙鳴的回答似及時雨一般在身後響起，姜運和韓詩詩聞聲都看了過去。

只見付謙鳴淡定地提著一個女士包走過來，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尷尬，好像是做過許多遍的事情一樣。

姜運定睛，現付謙鳴手裡的包是自己的，默默走過去接了過來。

剛要後退，付謙鳴立刻伸手攬住她的腰，低頭在她耳邊輕聲道“以後如果再讓我現你的東西放在我辦公室，我就讓譚奇扔了。”

這個姿勢在別人眼中好似曖昧調情的意味，尤其是很少接近過女色的付謙鳴出手抱人，多少都讓人有些非分之想。只是這看似氣氛升溫又咬耳朵的悄悄話，在姜運耳朵裡卻是冰冷的嫌棄和討厭。

“呵，不放就是了。”姜運輕盈地往後一退，便掙脫了付謙鳴的懷抱。

姜運大多也能猜到，付謙鳴這個動作是為了讓韓詩詩知難而退。

不過，付謙鳴的目的也達到了。韓詩詩看見兩個人抱在一起公眾調情，早就忘了手指頭剛剛被摧殘過，漂亮又年輕的眼睛毫不掩飾地流露出不可思議和抗拒，到底是沉不住氣了。

“謙鳴！你為什麼突然招女秘書，也不告訴我？”

韓詩詩上前兩步，用盡全力扯出一個得體大方的笑容。她的心好像被付謙鳴挖了一個洞，站在他身邊的姜運毫不猶豫地往裡面填鹽，血水像雨水一樣肆無忌憚地淌出來，疼痛和狼狽的樣子只有她自己一清二楚。

付謙從姜運身上收回目光，朝著韓詩詩禮貌一笑，“公司事務繁忙，譚奇忙不過來。”

譚奇聽到付謙鳴的話，趕緊往前一步道“對！沒錯！付氏集團越來越大，我一個人實在忙不過來......”

“韓小姐，韓氏科技有限公司應該也很忙吧，你早些回去工作吧。姜秘書，跟我出去見客戶。”

付謙鳴禮貌地朝著韓詩詩微微低頭就走了，姜運和譚奇立馬跟了上去。

地下停車場的第一個車位裡停著一輛黑色邁巴赫，譚奇拉開車門坐到了駕駛座，付謙鳴神色悠閒地坐在了後面的位置。

姜運不知道該坐在什麼地方，思前想後覺得跟譚奇挨著也比付謙鳴好。剛要抬腳走向副駕駛，後座的門就開了。

姜運看過去，只見付謙鳴一隻手放在西裝褲上，另一隻手搭在太陽穴上，不動聲色地看著她。

“副駕駛是整輛車最危險的地方，姜秘書還是坐在後面吧。”譚奇從車窗裡把頭伸出來嘿嘿一笑，姜運點點頭上了車。

上車之後，譚奇熟練地動車子出了地下停車場。付謙鳴用手擋住四面八方突然湧來的光，閉上眼睛開始休息。

姜運現付謙鳴神色倦怠，眼下仔細瞧還有些烏青，想必應該是昨晚沒有休息好。

其實付謙鳴在她身後說是的時候，她本來以為他會說什麼不好聽的話讓韓詩詩知難而退，甚至是打擊韓詩詩的自尊心，讓她大哭一場瞭解他的殘酷無情，然後就再也不來打擾了。

只是沒想到付謙鳴的脾氣竟然意外的溫和，淡淡的疏離感又很好的隔絕了兩個人的關係，倒是和她的想法背道而馳。

不得不說，姜運需要對百度百科上說付謙鳴接客待人較為冷淡的看法重新審視了。

等綠燈的時候，付謙鳴睜開眼睛活動了一下脖子，一扭頭就看見姜運正盯著自己的腳一動不動。她眉頭緊鎖，看上去應該是在考慮什麼要緊的事情。

付謙鳴昨晚開會開到三點半，只睡了四個小時著實有些沒神。看到姜運這副和她御姐的形象不符、甚至有些傻乎乎的樣子，他竟然沒了睏意。

姜運在心裡把付謙鳴重新勾勒了一遍之後，不露痕跡地抬起頭，卻沒成想跟付謙鳴波瀾不驚的眼神撞在了一起。

付謙鳴的瞳孔很好看，好像小時候玩兒過的黑色星空玻璃球，那是能捧在手中的小小的宇宙。小孩子們只要得到一顆，就能盯著看一整天，開心一整天。

“為什麼盯著我？”姜運對於付謙鳴的直視有些許的不自在，倒不是心虛，是有些不適應。

她還沒被一個大男人這麼正經地看過。

最重要的是，付謙鳴的眼神好似死水枯井一般，沒有任何情緒的漣漪，看的她心裡怵。

“為什麼撒謊？”付謙鳴撐著下巴看著她，“為什麼跟韓詩詩說你是我的秘書？”

“你只說了讓我勸退韓詩詩，又沒說用什麼方式。”

“如果不是我幫你，估計現在你還在跟韓詩詩鬥嘴。面試成這個樣子，還敢跟我說要證明實力？”

“所以我的面試過了還是沒過？”姜運忽略付謙鳴的嘲諷，耐著性子扯出一個禮貌的微笑。

付謙鳴轉頭看向窗外，沒回答她的話。

姜運被付謙鳴這態度氣的不打一處來，心想不就是一句過沒過的事兒嗎？萬一她沒過，還被付謙鳴免費帶出去見客戶，她不就虧了？

姜運越想越生氣，乾脆伸手掰過付謙鳴的肩膀，讓他直視她。

付謙鳴猝不及防地被姜運掰正了身子，深沉的眼中竟百年不遇地滑過一絲絲錯愕。

不過一瞬，那點點滴滴的錯愕便被冷淡代替。

“你做什麼？”付謙鳴掙脫姜運的手，往車門旁邊靠了靠。

難不成姜運也跟那些女人一樣，是為了付太太的身份才來做秘書的？

“付謙鳴，我覺得面試，就要有面試的樣子。你說讓我去跟韓詩詩對峙，我去了，你讓我跟你一起見客戶，我來了，那這面試的結果呢？你不告訴我是什麼意思？”

姜運沒好氣地吹開落在臉上的頭，繼續道“面試過了還是沒過，你給個準信，婆婆媽媽的，溜我玩兒呢？你說帶我去見客戶，這是趕我走之前還不忘免費使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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