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還在淅淅瀝瀝下著小雨，方司卓把手裡的傘撐起來，走到姜北衡身邊，“身子不好，不要淋雨。”

姜北衡看著姜運的車消失在拐角處，才緩緩回過頭看向方司卓。

“不值得。”姜北衡緩緩開口，瘦弱凹陷的臉頰讓人覺得他已經虛弱到了極點。

“什麼？”雨聲漸大，方司卓聽不清楚他說什麼。

“我說，不值得。”姜北衡看向天空，伸出一隻冰涼的手去雨傘外面接水，“天大地大，好男人有很多，你沒必要抓著我不放，更何況是一個已經死了一半的人。”

“姜北衡！”方司卓生氣地把雨傘扔在一邊，淅淅瀝瀝的雨滴將兩個人包圍著。

“你不把自己的命當命，我當！你不愛你自己，我愛！你不想活了，我想讓你活！所以從今天開始，我做什麼，都跟你沒關係。”方司卓的眼淚混著雨水落了滿面，她伸手擦了擦，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姜北衡感受著冰冰涼涼的雨絲滑進衣領裡，默默嘆了口氣，彎腰撿起地上被方司卓丟掉的傘，朝著和她相反的方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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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琪儷被抓到的那天，是姜運和付謙鳴訂婚一個星期之後的週末。

姜運最先在網路上知道的訊息，報道說艾琪儷在鄉下住了一陣子，吃喝都沒保障，被抓到的時候渾身上下都是灰塵，儼然沒有那副小綠茶的樣子。

因為艾琪儷拿到的並非是付氏集團的機密，所以她不可能會被判刑，頂多拘留兩天。

姜運想了想，是時候應該跟艾琪儷見個面了，而且還要在付氏集團才好，這樣才能讓她吃到苦頭，把害人的心收回去。想到這裡，她關上電腦，準備去跟付謙鳴商量，順手帶了一份合同。

付謙鳴正在看資料，見姜運進來了，立刻放下了手裡的東西。

“你怎麼來了？”

“艾琪儷被抓到了，下午我想約她在公司見面談一談。”

“嗯？艾琪儷是誰？”

姜運“……”

差點讓公司破產的人他怎麼說忘就忘？還真是心大……

付謙鳴若有所思，想了半天才想起來，“哦，原來是那個拿著假資料當真資料的傻瓜，我都忘了我們公司有這麼一號人了。”

姜運“……”

“抓到了怎麼了，反正以後我們公司都不會用她了。你想要約她見面也可以，注意你自己的安全，到時候我親自過去陪著你。”付謙鳴走到姜運面前，想要握住她的手，被姜運拒絕了。

“付董，這是上班時間，請你自重。”姜運自從訂完婚之後，就從付謙鳴的家裡搬了出來，一方面是她已經流產了，住在那裡不合適。再一個就是她始終堅信，距離產生美。

以至於到現在他弟弟欠付謙鳴的那些錢，算上訂婚那次，她也才還了一次。

“還有，我只是跟她見個面，又不是打仗。女人之間的事情，你來摻和做什麼？”

“姜秘書，你今天有點奇怪，有點不一樣。”付謙鳴聽完她說話，果真沒有牽她的手，反而笑著打量她。

姜運摸了摸頭，“哪裡奇怪？什麼地方不一樣？”

付謙鳴託著下巴，漆黑的眸泛著零星的光點，“又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