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地輕嘆一聲。
所以我便不得不承認,對於目前之境況,說出一點也不牴觸這樣的話,那是不太可能的。
然而表現出真正的害怕,又實在無甚必要——只因那非但達不到求得些“減刑”的效果,反而還會在一眾陌生人等面前丟臉,更添出些輕蔑的目光與幸災樂禍的神情,給自己造成額外的不適。無疑,沒有任何益處。
於是來到監牢的大門前,膠囊才剛剛停穩,我便自覺地開門走了下去。
不等誰來“請”,也不再和臭女人拌嘴,就這麼一聲不吭、頭也不回地走了。
“喂喂喂,開不起玩笑啊?”
曈在後頭,見我突兀的舉動且轉眼間變得沉默寡言,不由得有些沉不住氣。
聽得她的話,我便暗自偷笑了。
所以依舊背朝著她,裝作沒有聽到。
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不過我已大致摸清她的脾氣——越是拌嘴,她越是要給我好臉色;假使我不說話,反倒還能多聽她吐露些心聲。
“怎麼?為了這點小事生我氣嗎?”
“大小姐,那麼你認為我有必要生氣麼?”
“好,你不生氣,那你轉過頭來。”
“為什麼?”
“我讓你轉過來你照做就是了,沒禮貌的傢伙!”
於是我轉了回去,面無表情。
她皺了皺眉頭,上前來錘我肩膀。
“老實說…你也不是那麼討厭。”
我便繼續演著,無謂地點了點頭。
這時,重監牢城裡面已經有守衛出來了,似要靠近給我戴上鐐銬,不過礙於這位大小姐還站在我跟前,他們也在躊躇著到底應該要怎麼做,最後只好保持著一定距離,作出時刻待命的樣子,看上去蹩腳得很。
“好啦好啦!開誠佈公地說吧,所有的這一切都是那個臭老頭的主意。”
“是嗎?”
“就是好嘛!他的本意是想和你做好關係,讓你心甘情願地給他賣命,可奈何你脾氣也衝,總是出言不遜,所以他就想著該如何讓你在不對他產生什麼負面看法的情況下還能學會遵守所謂的禮儀。說白了,這就是工具人的活兒。是的,沒錯,就是我,壞人就丟給我來做!還記得空巡艦上的那個‘禁閉室’吧?那其實是他平常關我用的!當初我把你丟那兒,無非只是想讓他在那段時間裡沒別處關我罷了。誰知道他逮住這個機會,要借我的嘴,把你再丟到現在這個地方。”
“呵,你為什麼跟我說這些?”
她見我一副仍不相信她的樣子,急得直跺腳。
“丟!我冇訛你啊,你個大番薯。我只是想跟你說,那個老狐狸他老奸巨猾,你…你你你不可以上他的道。我偏就看不慣他這一點。要跟,以後就跟我吧!咱統一戰線,一起推翻他!”
不得不說,小雀斑這臭女人著實是真性情。但即便她在這麼些誓死效忠元的人面前講出這些,也的確沒誰敢說她。甚至,有幾個年輕一點的守衛還不住笑出了聲,似乎是看出了這對父女之間令人啼笑皆非的矛盾。
我也是一樣,再也裝不下去了。
“好了,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