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顏欲上前去安慰她，但是還沒開口就有警察拿著問卷來了。

不想林韻被打擾，李朝顏對姜悅道“我去跟他們說明一下情況。”

李朝顏和林韻住在一起，她的情況確實她比較瞭解。

姜悅點了點頭，然後坐下陪著林韻。

“……林韻，肖總一定會沒事的。”姜悅其實得到醫院通知的訊息是，肖銘在進手術室之前就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休克了，她篤定說他沒事其實不太有底氣，但是她又不忍心看到林韻這副崩潰的樣子。

林韻毫無反應。

姜悅想了想，對林韻道“林韻你知道嗎？肖總在知道冤枉了你之後精神狀況一直不大好。”

說到這兒，她頓了頓道“也不對，與其說是知道他冤枉了你之後，不如說五年前讓你離開之後，他就是憑著對你的恨和對池雅小姐的回憶而強撐著精神的。”

林韻還是一副癱軟的樣子，但是空洞的眼神裡慢慢有了些色彩。

姜悅轉頭看了她一眼，又繼續道“我跟肖總是初中同學，後來又成了大學同學，我對他還算了解，他是個聰明優秀的男人，但是感情上，他比較低能，他不太擅長表達，也很後知後覺，有時候還執拗的叫人生氣。”

“很多人都看出他早就喜歡上你了，但是他沒有這個自覺，還沉浸在對池雅小姐一往情深的自我欺騙裡。他其實只是因為沒有池雅小姐棄他而選了寒先生所以跟自己較上勁了，所有人都看出來了，他自己不覺得。”

“因為地位的關係，我們沒有任何一個人覺得他跟自己較勁有什麼不妥，只是現在看來，我們沒有一個人在當時點破他也是做錯了事。他很後悔傷害過你，後悔到現在自我折磨著。說實話他今天為你擋槍我真的一點都不意外。”

林韻轉過頭來看向姜悅。

姜悅淺笑道“所以林韻吶，別難過，也別因為他救了你而產生為難的情緒，順著自己的心做你想做的事兒，那樣，他也才會好過。他很愛你。”

——他很愛你。

姜悅的話，像是一句咒語，把林韻周身的屏障悉數打破。

她腦海中竄過肖銘對待她的小心翼翼，對待她露出的輕鬆笑容，在她說不跟他做朋友時他難過失落的樣子，在她同意跟他做朋友時那彷彿得到全世界的表情。

一點點，一滴滴，過去的，痛苦的，為數不多的開心和溫情一點點在林韻腦海中回放。

——他很愛你。

“我……我不怪他了，我要他好好的，我要他好好的。”林韻哽著嗓子說道。

她垂著頭，肩膀一聳一聳，壓在喉嚨裡的低泣聲讓姜悅難受，姜悅一把摟住她道“他會知道的。”

三十分鐘後，李朝顏回來了，見林韻的情緒好轉了些，偷偷對姜悅伸了個拇指道“挺會勸人啊。”

姜悅笑了下，然後問道“警察那邊怎麼說？”

李朝顏剛想說話，肖銘這邊的手術室開啟了，三人立刻起身，一臉蒼白的肖銘閉著眼睛被推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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