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池恩三番五次催著人離開,肖銘和寒卓也就沒強留。
寒卓定了回華國的機票,然後回酒店休息。
肖銘則回家。
目送著兩人離開之後,宋池恩給所有傭人保安放了假。
而原本已經離開的肖銘和寒卓在宋家不遠處的樹蔭下看到一個個離開的傭人,面色都很沉。
兩人本來是準備離開的,但是車子開出去五分鐘,肖銘就調轉方向朝回開了,看到他操作的寒卓也跟上了。
下了車他還問肖銘為什麼回頭。
肖銘沒說話,只是站在樹蔭下朝宋家大門口看著。
等看到傭人全都往外走時,寒卓才明白宋池恩那趕他們走的理由了。
寒卓道“怪不得她對你比對我好。”
你比我瞭解她。
肖銘說道“我姐是堅強,也從不輕易示弱,但這並不表示她沒有脆弱的時候。”
小時候沒了媽,之後一手帶大的妹妹也沒了,現在是唯一的爸爸也離開了。
再堅強也確實難以承受。
寒卓嗓子有些堵,眼眶也紅了,“我居然沒看出來……”
說著寒卓就朝宋家走去。
傭人離開之後,宋池恩在院子裡站了一會兒,之後慢慢走進了空蕩蕩的房子。
房間很安靜,靜到她可以聽到自己的呼吸心跳。
她每走一步,房子裡都回響著她的腳步聲,這腳步聲每響一下,她的心就像被錘子錘了一下。
痛得她恨不得在這世上消失一會兒。
太痛了。
至親的離開真的不是最痛苦的,痛苦的是,至親離開後的日子。
媽媽走的時候,她年歲還小,還不太懂什麼是再也見不著和痛苦。
雅雅走的時候,她雖然痛苦,但爸爸還在,她雖然恨他,可始終覺得他是她的依賴。
而如今,她什麼都沒有了。
宋池恩眼神空洞,一步一步慢慢走著。
她走到書房,機械地開啟保險櫃,在看到裡面她媽媽的日記本不見了之後,她稍微回了些神。
“是你交代谷叔拿走了吧?”宋池恩抽出裡面的相簿,翻到她們姐妹二人跟宋志成合影的一張照片,對著那照片說道“其實我看過了……”
“你知道了會生氣呢,還是會害怕,我其實……”
嗒。
一滴淚落到了照片上,熱氣微渺,越來越多的淚隨即砸了下來,宋池恩的抽泣聲在房間響了起來。
“我以為自己不會難過的,我覺得我還有念兒,還有阿銘,我不會難過的……”宋池恩抽泣著癱坐在地,她把相簿緊緊抱在懷中,痛哭出聲,邊哭邊道“你為什麼丟下我一個人!你們為什麼丟下我一個人!嗚——!”
安靜空蕩的別墅中,宋池恩的哭聲淒厲,傷心欲絕。
肖銘和寒卓在書房門口看著,都紅了眼圈。
就在宋池恩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肖銘走進去,在她背後一把攬住了她。
肖銘怕宋池恩嚇著,攬住她的同時就道“姐,是我。”
宋池恩愣了一下,哭聲停了一下,但是很快,哭聲反彈,痛哭變成嚎哭,她抱著相簿縮在肖銘的懷裡,哭得像個找不到回家路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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